再联系到秦宁所说的话,人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难不成眼前这妇人当真是谢驸马的原配妻子?那便有好戏可看了。
人们目光灼灼,分别在秦宁、谢文卓和华阳公主的面上不断变幻。
“你休要污蔑于我。”谢文卓这话有几分底虚,他又着实没有旁的办法,只得用眸光威胁秦宁。
但秦宁一点都不为所动。
秦宁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呈于顾玖的跟前,并说道:“我与谢文卓成婚于七年前,自有文书作证,彼时谢文卓不过是个秀才罢了,我日夜劳作供他读书,甚至熬花了一张眼,这也有鄞县谢家村里的人可以予以作证的,后来我送他去参加京中会试时,已近临盆,我与皓儿在家中日日盼夜夜望,偏等了三年也没等到他,后不得已方才寻到了咸阳城中,方知他竟贪图功名利落,瞒下我与他的夫妻之名,婚娶了公主,成了人前风光、人后龌龊的谢驸马!”
秦宁哽咽。
顾玖温润的眉眼上带了些许同情之色,然后用葱白十指递给秦宁一方帕子。
秦宁面上感激之色顿显,然后用那帕子拭了泪,继续说道:“谢文卓抛下父母双亲,一走便是三年,倘若我不来,怕便是三年又三年,其间连同他生父的丧礼,都未回去参加,是为不孝;”
“他无视我在家中多年操持、在外否认我的存在,作为父亲不曾尽过一日属于父亲的责任,是为不义。”
“隐瞒已婚有儿的事实,欺瞒公主、欺瞒郡主,不为不忠。”
“我原出身微寒,不敢与金枝玉叶比拟,故此原即便是受了这天大的委屈,私想着便忍了下去,只要谢文卓给我一条生路,我愿与他和离,只求能亲身抚养我的儿子,但他不愿!”
华阳公主一张娇俏的小脸因过于悲愤已涨成了猪肝色,死死的盯着谢文卓,似是在质问。
谢文卓呐呐道:“公主,你听我说,不是她说的那样的......”
华阳公主移开了视线,然后又看向秦宁。
秦宁继续道:“他说舍不得与我夫妻七年的恩义,故此想将我留在府里充作外室养着,他还说公主不能生养,他更舍不得我生下的孩子,故此要夺了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更要欺瞒公主,欲将皓儿认在公主的名下。”
“你住嘴!”谢文卓斯文的面孔被扯了下来,冲着秦宁吼道。
秦宁冷叱道:“好一个见利忘义、恩将仇报、首鼠两端的驸马爷!可偏偏我不愿。”
秦宁看向华阳公主,并作了一辑道:“我不愿,他便将我们母子两个给囚禁了起来,故民妇不得不出此下策,只求能与谢文卓成功和离,能将我儿给养在身边,让公主得偿所愿。”
“自然......”她面上真挚一笑说:“似这等人渣,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方才看透,公主看不透、看不穿,依然还当个宝贝也是有的。”
此言一出,舆论哗然。
华阳公主面有不甘道:“本宫怎么知道你所言句句属实,卓郎文采斐然,品行高洁,怎会是你口中的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