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家去吧。”
湘丝竹坐在柜台后,而在她面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殷切的劝道:“老爷真的很想念你。”
这女孩面容清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每逢笑容便会挂在脸上,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她的声音十分悦耳,宛若黄鹂轻鸣,少女穿着一身红袖绸衣裳,手腕和脚腕上系着可爱的小铃铛,好似待嫁闺中的大家闺秀,又像性子还野,不愿出嫁的调皮丫头,两种矛盾的装扮却在少女身上融合在了一起,精致中带着俏皮,俏皮里透着贤淑,让人眼前一亮。
“不回去。”
然而,不管少女怎么说,湘丝竹都只有这句话,说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一向胆子不大,有些懦弱的湘丝竹少见的如此强硬:“闺儿你不用再说了,从他抛弃妻女,跑去当那什么斗酒尊后,他跟我就没有关系了。”
少女姓红,叫闺儿,她也是个斗酒尊,除此之外,她还是湘丝竹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以前两人无话不谈,可现在,却像仇人一样。
“我不是在逼你,丝竹姐。”
“我知道。”湘丝竹依旧不去看红闺儿,说:“但我是不会回去的,竹林村才是我的家,现在将来,永远都是!”
“可是。。。”
“这里是在做什么?”正在少女还打算说什么的时候,红寒衣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虽然两人都姓红,但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姓氏一样,彼此从未见过。
“你是谁?”红寒衣看向红闺儿,问道:“外来的?在这干嘛?”
湘丝竹很怕红寒衣,这是一种本能上的畏惧,是懦弱性格的女人对那种女汉纸的敬畏:“她,她是来。。。”
“我是来带我家小姐离开这里的。”
“离开这里?”红寒衣眉头微挑,她看向湘丝竹:“家里人找你回家去,回去就是了,你不想回去吗?”
“我。。。”
湘丝竹是真的怕红寒衣,被她这么一看,都觉得身子发软,可即便如此,湘丝竹还是坚定不移的说道:“不回去,就算你要打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不回去就不回去呗,我打你干什么?”
“哎?”
湘丝竹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要赶我走?”
“这是竹取笨蛋要考虑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另外,”红寒衣看向红闺儿,抬手指向门外,说:“你听到了吧,她说不回去,所以你可以走了。”
“这。。。”
湘丝竹真的是有点惊讶,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的人却是那个经常欺负她的红寒衣。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红闺儿说:“我并不是坏人,而是丝竹姐的朋友,而且让小姐回去的人是她的父亲,也是她如今唯一的亲人。”
“但她不想回去,”红寒衣注视着红闺儿,根本不听她废话:“所以你可以走了。”
“喂!”
红闺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这是丝竹姐的店铺,她都没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啊?”
“哼。”
红寒衣看向湘丝竹,后者深吸一口气,对红闺儿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什么?”红闺儿不断打量着湘丝竹和红寒衣:“你,我,你们。。。”
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失落的退了两步:“没想到丝竹姐你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闺儿,闺儿,闺儿一点都没有伤心,哇~~~~”说完,少女的泪水就跟决堤了一般的涌了出来,然后转身就跑。
在外面有了女人?
“什么意思?”红寒衣不解的看向湘丝竹:“你是男的?”
湘丝竹:“怎么可能啊!”
“也是,”红寒衣的目光落在了湘丝竹的胸口处:“那么大,也不像男的。”
“你到底在看哪里啊?!”
湘丝竹连忙捂住胸口,她其实才来竹林村没多久,以前也搬了好多地方,但都被她父亲派来的人给逼走了,可让湘丝竹没想到的是,在别的山海村里,那些平常对他很温和的好邻居、同行们,都因为她父亲的身份和地位,不敢帮她说一句话,而红寒衣这个每天因为她胆子小,而经常欺负她的野蛮女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伸出了援手,而且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她这边。
“那个,”湘丝竹红着脸说道:“谢谢你。”
“谢我?”红寒衣:“为什么?”
“因为你帮了我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红寒衣说:“你是我罩着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这话!
这是在宣誓所有权吗?
‘你是我的,’红寒衣在湘丝竹心目中的形象,顿时暴涨了一节:‘我不准别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