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吧。还有想要挑战自我的同学吗?”
尤利西斯笑眯眯地问道。
更多的手臂举了起来。
第一次的训练,一直持续到晚饭的时间,学生们才意犹未尽地返回霍格沃茨城堡用餐。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见识到了真正的决斗是什么样子,并且对决斗真正燃起了兴趣。
……
夕阳渐渐沉没在地平线以下,大地呈现出沉重的黑色。月亮已经从另外一端出来了,旁边挂着一颗明亮的星星。
奥地利,一座孤岛上。
四周是汹涌沸腾的海水,拍打在孤岛的岩壁上,发出滔滔不绝的轰鸣声,扬起冲天的海浪。
岛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建筑,却给人一种震撼之感。
这是一座高塔,高耸得仿佛能够直插云霄,黑乎乎的高塔似乎和黑乎乎的天际连在了一起。塔身上的许多黑色窗口更像是腐烂的伤口,让这座塔楼更显得阴森和破败。
塔的入口之上,刻着一行沧桑的字母: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这儿是纽蒙迦德,与阿兹卡班并称为巫师界两大监狱。但事实上,这儿的囚徒可比阿兹卡班少得多。纽蒙迦德关押着的,是真正罪大恶极的黑巫师。
塔数越高,罪孽越深。
而就在这时,有一缕黑烟从遥远的天际飘来,径直飘向高塔的最顶端。
纽蒙迦德的最高一层,是一间简陋的小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床,上面胡乱丢着张薄毯子。
桌子旁坐着一个干瘦得像是骨头架子的影子,正在用枯瘦的手臂撑着脑袋,旁边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这是一个老人。他发须凌乱,双眼微闭,脸上古井无波,似乎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回顾他的一生。
突然,他的右眼皮跳了跳,视线骤然锐利起来,如同一头警惕的狮子,阴冷地盯着飘到房间之中的黑烟。
“你是谁。”
他缓慢开口,声音嘶哑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塔莉丝·格林德沃的身体慢慢凝形,看着盖勒特·格林德沃,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还真是敏感……这么快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不管怎么说,你终归是我的女儿。在你身体里的那道灵魂是谁?”
盖勒特·格林德沃冷声说着,那份气势根本不像是被囚禁了几十年的老人,骷髅似的枯瘦面颊在烛火下显得狰狞可怖。
“自我介绍一下。”
一缕更淡的黑烟从塔莉丝·格林德沃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幻化成卑鄙的海尔波的形象,打量着盖勒特·格林德沃,轻声说道,“当年的名字我也不太记得起来了,如今的巫师好像称呼我为‘卑鄙的海尔波’……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卑鄙的海尔波?”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问道,“为什么你与她扯上关系?”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塔莉丝·格林德沃忍不住讥讽地说道,“除了将我生下,你还尽过其他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吗?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信念,竟然甘愿自囚在这个破地方几十年……算了,类似的话我也说烦了,今天不是来和你再吵一次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安静地看着她,浑浊的眼球中流淌着让她有些慌乱的光泽。
“经过塔莉丝的介绍,我了解了原来这个时代中有两个所谓的黑魔王……二代黑魔王已经被一个惊才绝艳的巫师收拾掉了,那么只剩下身为一代黑魔王的你了,格林德沃先生……”
卑鄙的海尔波的虚影形象舔了舔嘴唇,看着盖勒特·格林德沃轻声说道,“你愿意离开这里吗,格林德沃先生?”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目光从塔莉丝·格林德沃的身上移开,虚弱地笑了笑,“我已经老得快走不动了,就像这座已经腐烂老朽的塔楼一样。”
“我被关在这里五十二年了,我的敌人一个个都死了。大部分死在我被关进这里之前,剩下的也大多数走在我前面。阿玛丽莉·布鲁斯当特是被气死的,对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下场。不过邓布利多倒是没那么快……刚才你说的那个惊才绝艳的巫师就是他吧……”
盖勒特·格林德沃抬眸看着卑鄙的海尔波,嗓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的老朋友,总是喜欢把对付黑魔王的责任往自己肩上扛,可在他心里,对于更伟大的利益的忠诚可一点儿都不比我少。有不少人觉得他是棋盘上的国王,可只有我知道,他只是棋盘上的王后,为了国王的胜利,他会把自己推到祭坛上去的。”
“至于伏地魔……一个被黑魔法弄坏了脑子的蠢货而已。”他露出不屑的神色,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伏地魔确实如你所说。”
塔莉丝·格林德沃冷漠地说道,“但是无论如何,这几十年他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而你只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被关在这座破塔里,眼睁睁地看着死神一点一点接近。”
“谁都会死,或早或晚。”
盖勒特·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拨弄着油灯,转移话题说道,“你总不会是好心来救我出去的吧,卑鄙的海尔波阁下?我的女儿我还算清楚,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如果不是有新的理由,她不会来白费力气的。”
塔莉丝·格林德沃哼了一声,表情难看地别过脸去。这么多年来,她自幼都是一个人长大,因此在她还不懂事的时候,父亲就甘愿自囚于这座破塔里面,导致她不得不艰难求生,自学了许多阴狠毒辣的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手段才取得了今天的地位。
她的母亲是谁,一直是个谜,因为盖勒特·格林德沃说过,她的出世本就是一场意外。
因此,塔莉丝·格林德沃对她的父亲除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源于血脉的感情之外,更多的是刻骨铭心的恨意。她同样不理解,为什么拥有着几乎当世无敌的实力的父亲要在这座腐烂的高塔中度过余生。
随着她在深渊组织中的地位水涨船高,塔莉丝·格林德沃开始动起了自己父亲的想法。在她看来,几十年过去,父亲的实力纵然有了一定程度的退化,想必也能在深渊中为她提供不小的助力。
因此,在塔莉丝·格林德沃有了自由出入纽蒙迦德的实力之后,经常来找她的父亲,劝说他离开这个地方,帮助她完成自己的事业。
塔莉丝·格林德沃埋下藏在心里的怨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来劝说了不下十次。
但是每一次,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是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