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会来,两个司法警押着明月沁进到审判会的现场。
肖良用他那一贯威严的声音念着明月沁那些所谓的“叛国罪行”,又完全的站在民众那一边,义正辞严地指责着明月沁的种种不是,似乎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就应该被绑在道义的行刑台上处以极刑,这一切被司徒玹玉看在眼里,几乎都要拍案而起了。
“那么接下来,向我们滇蒙国伟大的首领司徒玹玉悔过吧,虽然律法无情,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真心的悔过相信首领也能感受得到,上天也会原谅你。”
司法警押着明月沁缓缓走向司徒玹玉,短短的一小段路,每一步对于两人来说都如同受着炮烙酷刑般无比的痛苦,肖良的字字句句,手脚都被上了镣铐的明月沁艰难地走出的每一步,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扎在司徒玹玉心里,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明月沁被司法警强按着头,顶伏在鞋前,鞋的主人捏紧了拳头,呼吸急促不安,慢慢地抬起,下一秒也许就会落在司法警的脸上。
肖良他们考虑到了雨琴,想到了叶华,没考虑到尹鑫照,更没考虑到比他们更理智的丁净尘,此刻他们两人坐在司徒玹玉两边边,那个勉强接受着顶礼忏悔的人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一左一右两只手紧紧地摁在他的双臂上,也遏制住了他即将作出的不理智行为。
呼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心中滴下的血水,司徒玹玉身体微微颤抖,终于熬到了明月沁说完,抬起头来对视那一刻,两人眼中都噙着泪,明月沁嘴唇动了动,用唇语说着:“不要冲动。”,然后被司法警拉起,带了下去。
手臂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仅剩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到脑中,额头上已满是汗水,轻轻地将拳头舒展开来,掌心几个小而深的印痕微微地向外渗着血。
身坐高台,如同老天爷问世,接受着有罪之人的悔过;内心被至于最深层的阿鼻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
这显然又是一场公审大会,整场大会从始至终都是正常进行,没有出现肖良所期盼的意外情况,这让他挺焦躁的。
不过接下来,司徒玹玉的举措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肖良应邀来到大本营靠后边那片区域的一个小凉亭,一个小小的茶会,司徒玹玉还特地拿出自己珍藏的碧螺春茶。
“肖法官懂茶吗?”司徒玹玉将茶壶从炭火上取下,为肖良斟上。
“略懂一些,不敢高谈阔论。”肖良也不知司徒玹玉打的什么主意,就走一步看一步“这莫不是碧螺春?闻起来有一股淡雅的清香,看起来又如翡翠般银绿,有茸毛披覆在上,这可是特二级的品质哦。”
“不愧是咱们滇南省德高望重的大法官,小可自愧不如。”司徒玹玉说道“不如我们闲话少说,好茶当品,方为其价值所在。”
品在口中,浓郁甘醇,鲜爽生津,回味绵长,肖良的铁面孔也为之舒展。
“首领,有话直说吧,当然如果只是请我来品茶赏景,我自当奉陪。”肖良放下茶杯,端正了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