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圣帝也站起身来,直视着司徒玹玉的双眼,良久,方才说道:“你说得对,真是可惜。”
“你做的很多事我都能理解。”司徒玹玉轻叹一口“但是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把自己所受的苦痛压到别人身上。”
“你在教我做事?”蛮族圣帝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去。
“我在教你做王!”司徒玹玉走到蛮族圣帝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现在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懂你的人吗?”
“哼,呵呵!”蛮族圣帝又是几声干笑,看向司徒玹玉“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去世了,那年,我清楚的记得,我才五岁!身边的人,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躲我远远地,生怕我会赖上他们似的,我有那么贱吗!不止如此,他们还变本加厉地搞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要抢了去!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舍舍得得地买了一块鸡排,就这样被他们丢到了臭水沟里!”
“在学校,老师、同学都不喜欢我,排挤我,每一个夜晚,我只能一个人蒙着头在被子里哭,没有人可以听我哪怕倾诉一下!甚至……”蛮族神帝说到这顿了顿“连她也是,接近我只是要利用我,我本以为我遇到了一个,我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她是个记者,但就因为她是个记者,所以她接近我,只是为了深挖我的那些悲惨往事,她好写一篇轰动的报道给自己出名,利用完了我,就一脚把我踢开!”
蛮族圣帝异常的激动,甩开了司徒玹玉的手臂,向前慢慢地踱着步,双手比划着:“那个时候我早已辍了学,又是因为她,我加入了当时还是个小帮派的蛮族军,在拘留所进进出出,又一次次的出生入死,我终于当上了蛮族军的老大,然后,将蛮族军一步步发展壮大,再然后这个该死的世界就变成这样了,才能有今天的蛮族帝国!”
蛮族圣帝指向司徒玹玉:“如果我还想你这样善良,我能活到今天吗!”
司徒玹玉看着蛮族圣帝,眼神很是复杂:“都是不容易的人,我虽然不像你那么惨,但是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从小,我在学校里,备受欺凌,同学们每天变着花样的来整我,我的课本、文具、书包这些,几乎没有一样能保持完整,我很多时候被迫打架,那时我成绩也不好,老师听见我来告状就嫌我烦,甚至有些时候明明是他们来搞我,却变成了我的不是!”
“我爸妈关心的更多的,也是我的学习成绩,我每次跟他们说了这些,他们也都只会说‘你把成绩搞好,那些人就不会来欺负你,老师到时候也会护着你’,我那时又有多无助!能够结交一两个好朋友,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中途离开了学校,我还是最孤独最无助的那一个,我就是这么过来的!”
“但是说这些,我不是要跟你比惨,我是想告诉你,我们都曾被人踩在脚下,内心深处都埋藏着自卑的种子,所以我们都拼了命的想要证明自己,让当初嘲笑、欺负我们的人仰望我们!如今呢,我们都有了一个帝国,都成为了垂衣驭八方的王!”
说到这,司徒玹玉用手臂勾住住蛮族圣帝的脖颈:“到了如今这个位置,我们的眼界就该放宽阔,心胸就应该像蓝天大海那般宽广,俗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而你,却还在做无聊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额碰额,眼瞪眼地怒目而视,本以为火药味十足的两人,不知是谁率先打破了沉默,两人开怀大笑起来,这一刻他们就是最懂彼此的人,虽然各自为营,虽然斗得你死我活,但是两个末世的帝王确是英雄惜英雄,相见恨晚。
“有时间,你来我的地盘上看看,绝对会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徐东成感慨道“因为地方太大不好管,然后不小心把大权给了几个人渣,这是我犯下的错。”
“看起来,蛮族帝国的臭名声,真的不完全是你造成的。”司徒玹玉说道“你说你相信我这个被你看中的对手,其实,我也相信以你一个圣帝的胸襟不至于制定出那么狭隘的法则来,如果能证明我的判断,那就太好了。”
两人再一次爽朗的笑开,双方的人过来,分别迎回了两位帝王,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又一次回眸相视,虽然彼此阵营在对立,虽然厮杀无可避免,但两人都已把对方记在了心里,两个人在星辰大海中坚定地前行着,在这一刻彼此都找到了那个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