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温玉望着高高大大的城门,红唇跟着抿紧了一些。
“开门吧。”孙大夫轻抚着自己的胡子,“大夫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有粮的都是出来出粮了,有衣的也是出来捐衣了,我穷的很,也没什么可捐的,就只能捐命了。”他的话让守城的兵士红了眼睛。
然后他打开了城门,“你们要小心一些。”最后还是不忘加上一句。
连温玉走了出来,都能够闻到到处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味,哭声,喊声,还有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已将将这城变成了人间炼狱,她轻轻抚了一下脸上所带着的面纱,然后走了过去,她蹲在地上,然后拉过了一个人的手腕,确实是瘟疫的,太晚了,她放下那人的手,然后同情看了他许久,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身边还有年幼的孩子和无助的娘子在哭着,可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老小的嚼用都是靠他,顶梁柱要是挎了,那么什么都是会挎的。
她站了起来,又是去看着其它人,有的重,有的轻,有的能医,有的医不了,而且人很多,初步查出来就有上百人了。
她让没有生病的灾民将那些生了病的都是隔了开来,没有生病的人,不能去见生病的人,哪怕是至亲也不可以,这只是为了不再让病情传染的更快,还好,开始治了之后,瘟疫并没有大面积的扩散,还可以在控制的区攻。加上每天齐秋宁都会给他们送吃的,还有棉衣可以穿的,也幸好现在是冬天,病情发展的缓慢。
连温玉给火里加了一些柴,一口大铁锅中熬了一锅的药。
“连姑娘,快来看看我儿子吧。”一个大婶又是哭又是急的跑了过来,“他好像也是有了病了。”
“等我一下。”连温玉对着还在熬药的春芽说着,“春芽,等药熬好了之后,给每个人都是喝上一碗,记的,你也要喝,也给其它人喝上。”
“知道了,小师姑。”春芽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给火里加着茶,这么一大锅的药,一人一碗足够了,这每天都是一大锅的,还真是累人的很。
连温玉在身上擦了一下手,这才是跟着这位大婶走进了她临时住的小帐棚之内,就见里面一个半大的小子躺在地上,身上只是盖了一床脏了被子,她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这要是在以前,这么脏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救的,可是现在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她拉过了少年的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半天后,她取下自己的一直挂在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给那个少年喂了下去,再拿出自己的银针扎过了几处,不久后,那少年咳嗽了几声,也是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
“娘,我这是怎么了……”
“二牛,二牛……”大婶抱着自己的儿子哭了起来,“你可不能有事啊,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爹才是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要怎么活啊……”
连温玉挂好腰间的荷包,“大婶,你放心吧,不是瘟疫,只是普通的伤风,你一会记的,端两碗药,你一碗,二牛一碗。”
“好。”那大婶不断的擦着眼泪,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齐夫人,你们夫妻都是大好人,给我们送吃送喝的,给我住给我们衣服,现在又是不顾自己危险的给我们治病,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们的,只有这一跪。”她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一下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真的无以为报。
连温玉扶起了她,难得的脸上会出一抹清清秀秀的笑容,“多余的先不要说了,你好好照顾你儿子吧,如果饿了就去多要一个馒头,他们会给的。”
牛婶不断的擦着自己的眼泪,真是感激上天对他们还不算是残忍,给了他们一个可以活命的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