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吴兰不愿意离婚,谢晚秋亲自出马上门挑衅。
吴兰是个名门闺秀,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做出泼妇骂街的行为。
而她骨子里的自尊也不允许她回娘家哭诉。
毕竟,在嫁给周作龙之前,父母就警告过她,以后要是不幸福的话,不许回家怨天尤人。
所有的苦和痛都由吴兰一个人承受着。
终于有一天。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吴兰留下一封遗书,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抱着她和周作龙的结婚照,躺在了轨道上。
一阵鸣笛声之后,吴兰竟然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她就这么走了。
留下一双儿女。
周湘13岁,周进北8岁。
吴兰走后,吴家人上门质问周作龙,周作龙隐瞒了谢晚秋的事情,两个年幼的孩子对父母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不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
加上吴兰确实是自杀的。
所以,这件事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现在,谁还记得吴兰?
每每想到吴兰,谢晚秋心里就畅快极了。
吴兰是千金大小姐又怎样?
和周作龙是真爱又怎样?
到最后,不还是输给了她!
当年的吴兰败在她手上,甚至丢掉了生命,可周湘不照样得叫她一声妈?
吴兰不但败给了她。
而且败的很彻底!
如今,吴兰的外孙子,依旧得跪倒在她外孙女的是石榴裙下。
到时候整个岑家都是她们祖孙俩的天下!
想到这里,谢晚秋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周作龙道:“晚秋,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你沾了吴兰的光,明明是吴兰沾了你的光!如果不是周湘的话,莹儿怎么可能会走的那么早?”
谢晚秋叹了口气,“那就是莹儿的命,我不怪任何人。”
周作龙转头看向谢晚秋,“你还说茵茵心软呢,你何尝不是个心软的?茵茵那孩子像极了你!”
谢晚秋笑着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今天去湘湘那里,把茵茵和少卿的事情跟她说了吗?湘湘是什么反应?”
周作龙冷哼一声,“她是什么反应?她还能有什么反应?咱们的茵茵那么优秀,能嫁给少卿,也是少卿和岑家的福分,难道她还能拒绝不成?”
闻言,谢晚秋惊讶的道:“这么说,湘湘同意了?”
虽然知道周湘很听周作龙的话,但是得知整个结果,谢晚秋还是很惊讶。
毕竟,岑家还有个死老太婆在。
周作龙扶着谢晚秋的胳膊,“周湘和吴兰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给了她三天考虑的时间。三天一过,少卿就会公布和茵茵订婚的消息。”
原来还没有同意,谢晚秋脸上的笑容消散了几分,“你怎么知道三天后,少卿就会按照你说的做?”
“就凭我是他外公!他不听我的,还想听谁的?”周作龙接着道:“再说,茵茵比叶灼优秀那么多,少卿听了这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拒绝!”
周作龙对郑婉茵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晚秋眯了眯眼睛,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做周作龙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周作龙接起电话,“好的,我和你外婆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谢晚秋问道:“是茵茵打过来的?”
“嗯。”周作龙点点头,“茵茵已经把饭买回来了,咱们回去吧。”
“好的。”谢晚秋跟上周作龙的脚步。
两人一起回到病房。
郑婉茵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了,“外公外婆,快坐下吃饭。”
满满一桌子,都是周作龙和谢晚秋爱吃的东西。
看着这一大桌子的吃的,周作龙心里感慨万千。
郑婉茵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却对他这么好。
再看他那些个亲外孙女。
他都来京城一天多了,可岑玉映、岑月牙、岑越樱和岑毓颜这四姐妹却没有任何表示。
别说他万里从老家赶到京城来,单看谢晚秋住院这么长时间,这四姐妹都不来看看谢晚秋,就是不孝的行为。
谢晚秋是谁?
是他们的外婆,长辈。
换成是岑家那个老太婆,他们肯定早来医院了。
说到底,还是他们心里没谢晚秋这个外婆。
见周作龙这样,郑婉茵关心的道:“外公,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周作龙接着道:“你外婆住院的这些天,你的四个表姐过来看过吗?”
郑婉茵先是摇摇头,然后道:“大表姐二表姐三表姐她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都挺忙的,四表姐在国外还没回来。”
谢晚秋笑着道:“瞧你这老头子问话问的!我要她们来看我干啥?我又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周作龙有些难受,“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你毕竟是他们的外婆,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跟他们计较这个做什么?“
谢晚秋越是这么大方,周作龙就越难受。
谢晚秋为这个家做了这么多年的贡献,如果没有她的话,就没有周湘的现在,她不应该受这样的委屈的。
另一边。
伍有余非常狼狈的回到酒店,见她这样,张晴晴好奇的道:“怎么了这是?”
两人虽然是包养关系,可伍有余却对张晴晴掏心掏肺,甚至还想把张晴晴娶过门,生个孩子,所以,伍有余就毫无隐瞒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跟张晴晴说了。
闻言,张晴晴笑着道:“瞧你那怂样!你怕什么?我要是你的话,我才不怕,郑婉茵毕竟是你的亲外孙女,难不成她还会站在周作龙那边?”
“这么说,茵茵看到我了?”伍有余问道。
张晴晴点点头,“除非郑婉茵瞎了。”
伍有余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张晴晴接着道:“老伍,我要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和谢晚秋躲躲藏藏,我要光明正大的走到谢晚秋身边。躲躲藏藏也不是长久之计,谁知道周作龙什么时候死?”
“光明正大?怎么个光明正大法?”伍有余看向张晴晴。
张晴晴附在伍有余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
闻言,伍有余的眼睛越来越亮,听到最后,伍有余直接抱着张晴晴狠狠地亲了一大口,“我的小心肝,我真是爱死你了。”
张晴晴恶心伍有余,就像伍有余恶心谢晚秋一样。
毕竟,哪个青春正好的美女,会喜欢满脸褶子的老头子?
可不喜欢也只能忍着。
伍有余一个月能给她10万块的零花钱,还不加上买包包买衣服的钱,同龄人能给她这些?
须臾,伍有余松开张晴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谢晚秋。
电话那头的谢晚秋皱着眉,“有余哥,这样真的行吗?”
“放心吧,肯定行的,周作龙就是个蠢货而已。”语落,伍有余接着道:“晚秋,咱们偷偷摸摸了一辈子,难道你就不想光明正大一次吗?”
这句话听得谢晚秋非常心动。
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话,谁愿意偷偷摸摸?
伍有余接着补充道:“还有,茵茵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郑婉茵已经知道了?
谢晚秋脸色一白,“你确定?”
郑婉茵是谢晚秋看着长大的。
她知道郑婉茵和周作龙之间的祖孙感情非常好,如果郑婉茵真的知道这件事的话,那郑婉茵十有八九会跟周作龙揭发的。
“是的,我确定。”伍有余接着道:“昨天茵茵蹲下来捡花瓶的时候,跟我对视了一眼,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就算我们不说,她也能猜得出来的。”
听到这番话,谢晚秋的脸色就更白了,接着将自己的忧虑说出来。
伍有余道:“晚秋,茵茵就算跟周作龙之间的感情再好,也比不上我们的,血浓于水,我们可是茵茵的亲外公亲外婆。”
说到这里,伍有余顿了顿,接着道:“如果茵茵真的要去揭发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
在周家,只有谢晚秋和郑婉茵又血缘关系,一旦谢晚秋出事,郑婉茵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郑婉茵又不是傻子,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听到这番话,谢晚秋松了口气。
伍有余说的很有道理。
“晚秋,明天记得好好配合我。”
“知道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伍有余就拎着果篮来到谢晚秋的病房。
开门的人是周作龙。
看到伍有余。周作龙疑惑的道:“请问你是?”
伍有余接着道:“我是晚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伍有余,你就是晚秋的爱人吧?”
周作龙点点头,笑着道:“哦!你就是那个小时候救过晚秋的伍大哥吧!”
伍有余有些意外的道:“晚秋跟你说过我?”
“嗯,”周作龙接着道:“伍大哥,你救了晚秋,是晚秋的救命恩人,同样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来,快进来。”
周作龙侧过身子,请伍有余进去。
看到伍有余,坐在边上的郑婉茵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伍有余怎么来了?
还是她看错了?
郑婉茵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没有变。
这就是伍有余。
谢晚秋和伍有余这两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做出这种丑事,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周作龙面前。
而且,郑婉茵越听着声音,还越觉得不对劲。
伍有余居然自称谢晚秋的救命恩人。
可真是够能编的。
最重要的是,周作龙居然还相信了。
这天底下,还有比周作龙更蠢的人吗?
伍有余给周作龙戴了那么大的一顶帽子,可周作龙却和伍有余称兄道弟。
怪不得周湘也是个蠢货。
郑婉茵眼底全是嫌弃的神色。
就在这时,周作龙带着伍有余来到郑婉茵身边,“来,茵茵,给你介绍下,这是你伍爷爷,你外婆小时候,你伍爷爷还救过她呢!他可是你外婆的救命恩人!”
郑婉茵站起来道:“伍爷爷好。”
伍有余点点头,“好。”
为了感谢伍有余,周作龙中午还特地带伍有余一起出去喝酒。
两人都好酒,加上伍有余救过谢晚秋,一顿饭之后,周作龙对伍有余已经彻底的放下了防备,比亲兄弟还亲。
殊不知,在伍有余眼底,他就是个蠢货而已。
另一边。
周湘在家急得团团转。
周作龙只给了她三天期限。
三天期限一过,她这边要是还没什么动静的话,周作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难道还真让岑少卿和叶灼分手。
周湘急得嘴巴都起泡了。
岑老太太知道周湘不对劲,关心的过来询问,“湘湘,你这是怎么了?你爸前些天过来,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妈,您别多想。”周湘安慰岑老太太。
她打算亲自去医院一趟,把事情跟周作龙说清楚。
见她这样,岑老太太也就没有多问,接着道:“湘湘,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一定要跟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嗯,我知道的。”周湘点点头。
下午。
周湘来到医院。
看到周湘过来,谢晚秋一改常态,变得慈祥无比,而周作龙的脸色则是非常难看,“茵茵和少卿的事情,你都和你婆婆还有少卿说了吗?”
周湘摇摇头,“爸,我来就是跟您说这件事的,少卿和婉茵根本不可能。”
周作龙拍桌而起,“孽女!你给我再说一遍。”
“无论再说多少遍,我还是同样的回答,”周湘道:“爸,您不觉得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过分?
周湘居然说他这个当爹得过分?
简直是反了天了!
周作龙没忍住,直接抬起手,就给了周湘一巴掌。
谢晚秋倒吸一口凉气,“老头子!”
就连郑婉茵都被吓得不轻。
谁都没想到,周作龙会直接动手。
周湘的脑袋被打得狠狠地一偏,嘴角沁出血迹。
周作龙接着道:“我告诉你,少卿是我的大外孙,他的婚事必须由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