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心所欲的自由,而是,可以此身能由己做主,不必被家族、恩义、婚约摆布的自由。
她又看到女儿那天真无暇的脸颊。
吾女兴男,或许,去了北地,哪怕你没有了王室尊荣,一样可以肆意自在吧?
……
315年9月,魏瑾离开建邺,乘船返回蓟城。
建邺挽救者无数,送行的人一直众城外排到城中。
而她也没有走直线,而是势巡视了沿途州府,尤其是在徐州时,接收了晋朝最后一股力量,那便是祖逖周抚二人的军队。
至此,以太行山之左的吕梁山为界,黄河秦岭以东,都已经落入她的版图。
在行至洛阳一带时,本地的豪强望风来投,已与空城无异的洛阳终于又在她经过时有了些人气。
她想称帝的话,在南北交通不便的情况下,纵横勾连南北的洛阳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眼前这个情形,洛阳已经被匈奴人又烧了一次,暂时不怎么适合当都城。
于是便接见了这里的豪强李矩,顺便收编了这里。
李矩倒规矩的紧,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他纠结乡里在这洛阳一带抵抗匈奴多年,其中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他只有一个请求,便是想要在魏瑾旗下,于将来收复关中之时,能效一份力。
魏瑾没有拒绝他,同意了他的要求。
毕竟在历史上,这个李矩也算是和西凉的张氏一样,有孤忠之名。
但也有点感慨。
在晋帝败后,王旗转易,这些民间的忠勇之士再没有一点投机的心思,来她手下时,已经没有办法再如当年那般,一个地方待不顺心,便能随意带兵投奔其它势力。
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她收编起来,自然也不必如原先那般嫌弃麻烦,从而不理会了。
她让人占据了新函谷关,原本的函谷关因为黄河的水土流而失去了原本的防卫能力,占据了这里,也不必担心匈奴再来侵犯洛阳,可以安心发展生产,等到民生恢复了,匈奴灭亡,便可以在这里称帝了。
大约也就一年时间便差不多了。
至于匈奴就更不必担心,他们一天天都在恐惧自己何时打过去,听说都已经在讨论迁都之事了。
在逛了洛阳后,她便顺水路回到蓟城,这里已经是临近冬月,河水都将要结冰了,若非她坐的汽船,还真没办法这么快就回都。
她回蓟城那天,全城欢呼,比过年还热闹。
民众都已经知晓她剿灭晋室,一统南北的伟业,处处可见他们喜大普奔的神情。
这种荣耀让人上头,别说魏瑾了,连玩家都抗不住。
不过再劲爆的话题,聊了几天后,也会平息下去,北方政权在收服南方后,又开始盘起来,仿佛进入冬眠阶段,默默消化着的南方的大片土地。
南边她主要控制的军权,本地宗族的却没有大肆打压,因为南方的开发困难,要是把这些宗族取缔了,只凭借官府,积极性就会大大下降,但宗族在那些未开化的贫瘠之地,却会竭尽全力,因此这是他们将来的根基,至于开发出来以后几十年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呢?
确定了治政方针后,魏瑾准备起了今年的新年。
她以为今年差不多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南方平定,草原安歇,辽东开发已上正轨,江南也在为出海大做文章,那些家伙应该找不到更多事情来麻烦她了。
但在腊月初八的时候,她正喝着秘书精心准备的腊八粥,就又收到一封让她头疼万分的书信。
这封信是从万里之外的交州发过来的,来信的人是那位远去了欧陆的严姓玩家,信里只提着,说南越的林邑国,想请求归于女帝治下。
林邑国原来是交州一部分,位置是南越之地,但在东汉年间,当地被印度的婆罗门教收服,当地的太守自立建国,当时东汉正是董卓搞事的时候,自然无力收复这样遥远的地方,没有奈何,便听之任之了。
后来东吴之时,这林邑国想把整个交州占据,但遇到东吴的大将,这才退回南越之地,安静生活,直到如今。
怎么突然会来一个这书文。
魏瑾于是立刻去网上查了这位大佬又干了什么麻烦的事情。
她这些日子忙于南方,还真没顾及这位在欧陆搞出什么东西。
然后她发现,这位因为宗教方面的观念,和君士坦丁一世大帝起了冲突,被对方下狱要求到认错为止,然后没有一点情义的他以认错为由,无情地背刺了大帝,在一番绝地求生的逃亡后,他在红海边上了要广州的海船,顺归船来到了林邑国,正好,那里新国王范逸沉迷修建园林地产和珠宝享受,扣了他们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