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办事稳妥了不起啊!
翌日清晨,承恩宫内。
各宫妃嫔按制会依品阶先后到承恩宫向萧后请安。
此时凤仪殿,正坐于上,内着朱红交领长裙,外穿明黄牡丹罗衫,身前佩玉绶的就是萧后。
她高髻峨峨,花靥红唇,高贵美丽又不失威仪。
左侧的周淑妃一身妃色水袖海棠云锦裙,蛾眉望仙,华胜饰之,左添的那步摇金花则令她华贵中多了丝俏丽。
不过隐约可从她今日颇重的妆容下,看到丝丝红印,是用了越子倾加了薯药的美容膏导致的。
下侧的言德妃一如往常的朝云髻、深衣黑唇。
右侧赵贤妃则梳朝云近香髻,着蓝青色对襟宫衣,红妆淡抹,对比言德妃整个人亲和了几分。
往日,这时都是一后三妃。
今日赵贤妃其下,多坐了今日由才人晋为昭容的徐昭容。
她一袭霞彩织锦如意裙,让人瞧着气色分外红润。
几人不知谈论着什么,正殿内不时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刚有宫女进来附在萧后耳边不知禀告什么,殿外就有太监传道,“安宣长公主到。”
萧后的笑早已凝住。
殿内的人只觉眼前一亮,便看到穿着浅紫高腰长裙,广袖紫襦,披着绛色披帛的越子倾领着盈清,笑着走了进来。
多么灿烂耀眼啊!
赵贤妃眼里掠过丝忧伤,她也曾有个如越子倾般年纪的小公主。
想要是她的如儿还在,是否也会出落成如越子倾般的可人儿。
向以第一绝色自称的周淑妃,看出落的越发明艳动人的越子倾,手中丝帕不觉被绞作了一团。
越子倾站定,对萧后欠身行礼道,“安宣给母后请安。”
萧后点头后,越子倾又侧身福了福,“安宣见过言德妃、赵贤妃、周淑妃、徐昭容。”
越子倾虽是晚辈,但毕竟位及长公主,三妃都颔首受礼,徐昭容则起身回了福。
萧后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尽。
“前日听说你昏迷不醒,本宫甚忧,看你今日这般生龙活虎,是大好了。”
麻利的宫女早在周淑妃上侧填椅,上茶。
“那日火势虽大,安宣倒并无大碍,劳母后挂心了。”
越子倾答话随意,走去座椅时似游园赏花般惬意。
路过徐昭容时,扬调夸着,“徐才……如今应该是徐昭容了,昭容的气色养的真好。”
徐昭容含笑谢过。
行至周淑妃处,皱眉凑近瞧了眼,知是用了她加了薯药的美容膏。
不说解气,可调笑一下让人上火,也算她先收点利息。
“淑妃娘娘今日脸怎么又红又肿啊!”
她的粉都扑了几层了,越子倾的眼是进过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吗?
周淑妃用丝帕半掩遮面,咬牙作笑,“长公主真会开玩笑。”
等她说完,越子倾已落了座。
跟来的盈清也从众人座后,站到了越子倾椅后。
活得不尽意的人,最是看不惯他人春风得意。
越子倾来本就是挑事儿的,看着一时冷下来的众人,自然是继续笑着添柴加火。
“母后觉得,徐昭容这胎会为父皇诞下龙子,还是龙女啊!”
萧后嘴角抽动,这越子倾还真是一如既往会给她添堵。
一句两句离不开徐昭容,不就是刻意提醒她,用人不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