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越子旭后,越子倾一直在等一个人,谁知却迟迟未见人来。
一打听,才知越子漾昨日从西所离开后,就再未进宫。
而承恩宫再有消息传出,是第二天的傍晚。
白彻查出,冷宫走水一案,是盈清利用火药所致。
后又有太监指认盈清在冷宫走水后,潜入冷宫掩埋小铜人,与厌胜牵连。
白彻便着太监一一报言德妃核实,再向昌凌帝回禀。
昌凌帝不曾露面,只解去萧后禁足令,赏了好些物件以示宽慰。
与此同时,念及言德妃协助侦破也算有功,并未收回她协理后宫的旨意。
萧后听犯案者是盈清,想她暴露时,越子倾的所作所为,也想趁机倒打一耙。
不过不待萧后行动,白彻就快她一步查出盈清系他国细作,一连牵出的还有十余人。
细作的身份,可比月琉宫宫女的身份更有说服力。
萧后顾及自己是施厌胜的主谋,恐横生枝节,便未出手。
就此,冷宫走水连同巫蛊事件暂告一段落。
盈清与那十余人也被关押至天牢,等候再审。
这一切悄然发生时,越子倾正在皓月轩,同她的乳母沈姑讲话。
皓月轩是月琉宫碧琉殿的一处偏院,是月琉宫内大多数宫女的住所。
越子倾乳母沈姑,自越子倾一出生,便跟在身边伺候。
她只恨身体不争气,一朝爆发,便久病不起。
此时,越子倾围坐在床边。
床榻上的沈姑脸上早已没了过往的丰腴,眼睛早已深深凹陷下去。
亏得有越子倾替她觅得各类珍贵药材,才让她近来看着有了些精神。
见沈姑有好转,越子倾这两日乱糟糟的心,多少有些填补。
“乳娘近来气色大好,想必不用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
看着明明有心事,却极力表现的不着痕迹的越子倾,沈姑就心疼。
这孩子不似表面只顾玩闹,其实心里明亮得很。
沈姑吸了下鼻子,极力平复心情,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不惹越子倾挂心了。
“待老奴好了,定会成日在殿下耳边叨叨,殿下就该嫌弃老奴咯!”
越子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怎么可能,全天下,安宣最喜欢的就是乳娘的碎碎念了。”
沈姑听了,眉眼都笑开了。
“殿下这是知道老奴病要好了,开始打趣老奴咯!”
越子倾眨着她那双偌大的桃花眼,调皮道,“所以乳娘要赶快好起来,好管教安宣啊!”
越子倾欢快的语调里,还夹杂着从屋外传来了嘈杂声。
沈姑皱眉,欲起身,“这盈清总归年轻了些,瞧这宫里,越发没了规矩。”
越子倾伸手按下沈姑的肩膀。
“乳娘这病要静心调养,妄不能动了肝火,等你好了,再好好调教她们便是,今日就先由安宣来处理吧。”
调教奴婢,怎好让主子出面,沈姑执意起身。
越子倾娇嗔,“乳娘再不好好休息,安宣可真生气啦!”
惹殿下心烦的事,她可不能做。
沈姑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乖乖躺下。
越子倾安抚好沈姑一出来,便看到满院不知所措的宫人,和盈清房门前进进出出的羽林卫。
绿娆则神色慌张的从外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殿下,盈清姐姐带奴婢去太医署领药时,被羽林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