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当年因病薨逝,是昌凌帝亲口所言。
越子倾岂会选择相信将冷宫走水证据交与她,又另与他人的吴子慕,而怀疑一贯疼爱她的昌凌帝。
越子倾瞳孔一缩,“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她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为何就站在了敌对面?
看越子倾一脸伤情,吴子慕不由挑唇轻笑。
“从头到尾,我既未说替你善后,亦未承诺不将真相另与他人。盈清是被你害死的,不是我。”
盈清是被你害死的。
这句话,一直在越子倾脑海回荡。
是啊!
凭她这么多年暗中积蓄的实力,她完全有能力让盈清从此销声匿迹。
无论是越国朝廷,还是派她来的国君,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可就因她不想今后跟盈清再有瓜葛,她没选择这最稳妥的方式。
她装作不介意盈清的欺瞒,却未曾关心过,盈清因何成了一个细作,亦未问过她的来处。
以致盈清最后托付给她的弟弟,她都不知从何找起。
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其实她心底和盈岚一样,都憎恶盈清的欺骗,才致盈清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似被一语点中,越子倾捏着吴子慕脖子的手,越发用力。
吴子慕勾唇讽笑。
“怎么,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自责、悔恨,这些日子以来,让越子倾几近崩溃。
“不是这样的,不是。”
越子倾木木然松开了掐住吴子慕脖子的手。
她不是因为憎恶,才未将盈清直接送走。
自古为细作者,都是身家性命被人拿捏之人。
她是想盈清全身而退,才选择将一切推给萧后的。
她是因怕触碰盈清心底的伤痛,才不忍探寻她的过往。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盈清能有个完美的结局,而不是苟全性命了却此生。
痛心自责,让越子倾那红玉莹的脸庞上滑出一道泪痕。
“初次体验失败的感觉,还不错吧?”吴子慕冰凉的语调响起。
自怨自艾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唯有强大,才能守住她要守护的一切。
越子倾抬指拭去脸上泪痕,“那你得偿所愿了吗?”
吴子慕眼忽地睁大。
的确,她将证据交给越子倾,求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是她,错估了越子倾对盈清的感情。
也错以为,只要有机会,越子倾会毫不犹豫动手铲除将她视为肉中刺的萧后。
她这个妹妹,确有太多她看不懂的地方。
就好比她此来,是看越子倾半死不活,跑来示威的,结果被反将了一军。
还有越子倾这些年,积蓄的财富足够一城百姓三辈子吃穿。
可她月琉宫的账目却入不敷出,没有余银。
吴子慕冷然,“敢跟我打个赌吗?”
越子倾挑眉,“我对你没什么好奇的。”
见吴子慕面色更冷,越子倾勾唇笑了。
她这些日子唯一的收获,估莫就是摸清了吴子慕的脾气。
易怒,可是兵家大忌。
她怎么担心起吴子慕来了。
越子倾摇头甩掉这个奇怪的念头,挂着一看就是欠揍的嘚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