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
不等清算坑她的帐,就明目张胆跑来嘲讽,现在竟还吊她胃口。
越子倾捏着衣袖,那里有她回来时看紧闭的房门,以防万一藏的匕首。
一念之间,越子倾伸手就去扒吴子慕的衣服。
吴子慕双手挡住身前,身体向前的越子倾顺势就环住她的脖子。
吴子慕冷眼望着近在眼前的面孔,“这也是赌注。”
寒光触目,越子倾竟下不去手,她藏好匕首,哼声站好,“赌就赌,谁还怕你不成。”
说完,越子倾吐舌做了个鬼脸。
吴子慕打了个激灵,很是不能习惯这似亲近的感觉,抓起桌上帷帽,阻隔开越子倾的视线后,才道,“一月为期,好自为之。”
说完,就径直开门离去。
随着合上的门,越子倾瞬间收笑。
断发如割头。
越子倾看着手中刚不忍下手,只割下的一缕青丝,满目悲凉。
“盈清,对不起,欠你的那条命,我以后再还。”
静庵堂坐落在丰城南郊的明几山山上,是专供皇室宗亲女眷祈福烧香的地方。
明几山长年有巡卫,而逢许太后祈福这种重大事宜,上下山的两条山道都会派重兵把守,山腰的院子是两百屯兵营。
只等入夜,越子倾换上城卫兵的衣服,踏着月色翻出静庵堂的院墙,就往山腰的院子而去。
似好久未感受天地广阔,修长的身影轻快地穿梭在竹林间,越子倾难得哼起了小调。
不过随着山上烛光渐远,越子倾总觉山风越发阴凉,更觉暗处有东西,不觉加快了步伐。
越子倾想绕去北角,直接翻墙摸进院里,不想正欲穿过主路,就被人叫住了。
越子倾压低声线道,“小弟内急,找了个树丛解决一下。”
谁知那二人听后等着一直不走,越子倾恐拖久惹人生疑,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两个城卫兵长的都精瘦高大,看着长得也差不多,估摸是兄弟俩。
“两位大哥好。”
看着眼前黑不溜秋,八字眉大眼的越子倾,稍年长大高个指着越子倾,“你是?”
为了应付突发情况,越子倾自是乔装了一番才来的,“小弟是萧言哥的一个远房表亲,上个月刚入咱城卫兵的,听说这次是给太后护驾,就求了萧言哥,跟着来长长见识。”
萧言可是萧统领心腹。
能跟他兄弟做兄弟,以后怎么也可以混个队正当当,稍年长的大高个瞬间热情。
“我说小兄弟怎生得这般俊,原来是言参将的兄弟。”
就在越子倾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有驾马声骤近,很快来到了三人面前。
三人自识趣让路,马上人却勒了缰绳。
“你们三人在这做什么,是谁手下的兵。”
问话的骑着头马,着银制软甲,一看就是个有官职的。
果见那年长大高个热情迎上去,单膝跪地,抱拳道,“回崔副将,属下兄弟二人在朗队正手下当差。”
越子倾跟着一并单膝跪下,见年长的投来探寻的目光,有些发懵。
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城卫兵的小队正。
年长大高个见她接不上话,便热情替她答道,“这位小兄弟是言参将的远房表亲。”
那崔副将本就生了张极严肃的国字脸,听到这话,眉心成川更显凶相,驱马到越子倾近前,“本将怎听说言参将自幼无亲无故,你究竟是谁?”
这真是雪人遇到大太阳,谎言要见天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