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快马加鞭,应该不需一个时辰,就能回城。
一夜办妥要办的事情,明日再赶早回静庵堂,可谓人不知鬼不觉。
萧诚看着对座眼睛晶亮的女子,心里不禁好奇。
这小丫头成日里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这明几山内外,一群人对她虎视眈眈,她竟还想着到处瞎跑。
“今日东宫不是来人了么,你还有何事需要回去。”
听到这,越子倾想起白日的针扎之痛,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足智多谋,智勇双全,这条小命,估计就不保了。”
萧诚上下打量着越子倾,“你好歹有三脚猫功夫,对付不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越子倾怎么也没想到,那吴子慕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竟然不会武功。
越子倾离座跳起,“你说她没有武功。”
“你好歹艺从名师,人手脚上有没有功夫,你看不出来。”
萧诚自顾又喝了一杯,手始终未离酒壶酒杯,似怕越子倾会抢似的。
越子倾现在才没这个心情抢酒喝,冷哼仰头一笑,坐回石凳。
“没有武功就不能伤人了。”
萧诚不咸不淡,“太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说来也奇怪。
中宫和北阳王府对越子倾的厌恶,一向不加掩饰。
想当年,他亦认为越子倾恃宠而骄,且小小年纪,就能哄骗旭哥违逆萧后,不是善茬。
直到三年前,他陪旭哥进西所教习,有了与越子倾接触的机会,才有所改观。
不过估计越国随便拉个人出来,都会认为他疯了。
竟认为越国不学无术的第一捣蛋魔王,不过是个天真的小丫头。
可他越相处,反越觉是世人成见深。
不过看久了,似也觉得这不止是个顽皮的小丫头。
而是艳丽的虞美人,抬眸浅笑间总叫人移不开目光。
月光照不出他脸上红晕,却照亮了越子倾的笑容。
他看到她可爱的在他眼前晃动着手指,问他这是几。
已是第二壶的萧诚确有些醉意,鬼使神差般抓住了眼前手指。
越子倾也不恼,抽手拍掌,高兴道,“诚哥你现在可是负责明几山戍卫的统领,醉酒有违军纪。”
“那你想看我被军棍打死吗?”
越子倾默了默,萧诚这嘴真与他那清雅的仪态不甚相符。
可一贯是个好说话的,今日是怎么了?
哄骗、威逼皆不行,难不成要利诱?
越子倾呵呵笑着,“诚哥,要不要我去跟父皇说说,许你去边境领兵啊!”
越国河山由杀伐而来,越国男儿,自都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可萧诚是北阳王世子三十岁才得的独苗,还是遗腹子。
是以整个北阳王府上下,对他都格外关怀,怎可能放心让他去上阵杀敌。
萧诚看着眼前这个故意扮丑,却难掩绝美绚丽的黑丫头,轻声道,“如今,不想了。”
越子倾双目睁得溜圆,这是前两年绝食抗议,拒不上任城卫兵统领,也要去边境历练的人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