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自立国起就穷兵黩武。
北阳军早年所攻之城,无不是全城覆灭。
其残暴,让他们如飓风般夺下了无数城池。
对此,昌凌帝也曾不予置评。
直到还是亲王的昌凌帝结识了还是民女的宣妃,对此就开始颇有微词。
成为太子后,则是横加干预。
继位后,直接就演变成明令禁止,帝将就此离心。
萧峻想,若当年凭血洗诸城威慑天下,说不准华夏疆域早就一统。
萧后这话显然戳到了萧峻痛处。
她加重语气又道,“何况在安宣眼里,何时有过除陛下和惠王的旁人。难道旭儿、诚儿对她不好吗?可父亲可曾见她有偏向二人半分。”
是,越子倾从不是旁人可以利用的棋子。
早些年,谁不想攀附这位深得帝王宠爱的公主,以期其在陛下面前美言周旋。
可越子倾做了什么,她直接就将私相授与的东西上承昌凌帝。
众人是好处没讨到,反受斥责。
越子倾这张狂不给人留情面的行为。
看着是率真无知,却护住了帝王权威。
亦护住了与她亲近,却无所依凭,远离朝堂越子漾的性命。
五年前,昌凌帝亲征灭夏,太子监国贻误西北晋王军军情,致使全军覆没,惹得龙颜大怒。
萧后迫于形势放下脸面,曾亲自找越子倾缓和关系,却被她一口回绝。
而萧诚一心想去军中历练,越子倾若为他开口,昌凌帝哪经得住越子倾软磨硬泡。
足见这人的心就是一块顽石,捂不热的。
萧峻虽然也想一绝后患,但比萧后要理性的多,“纵然她死能一劳永逸,可此事亦不能牵涉到诚儿。”
说到底,这次若非萧诚负责明几山防卫,北阳王府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顾虑。
萧后目露寒光,“那丫头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总能寻到机会。到时候她病死在静庵堂,自追究不到诚儿头上。”
萧后他们此次的法子,是投毒,一种能让人如患重疾,病重而亡的毒。
又是一日入暮。
越子倾翻出静庵堂的院墙时,萧诚按约定已等在此处。
他穿了件玄色祥云绣劲装,月色下,映得他那脸更是白净如玉,更显他清雅仪态。
看着越子倾利落落地,萧诚本欲去扶的手收了回来,从胸袋中摸出一荷包扔了过去,“带上吧!”
越子倾抬手抓住飞来的荷包,脸上是笑嘻嘻的,“这就是你昨日说的人皮面具。”
说话间,越子倾已将荷包里的东西取出,看着手上凹凹凸凸软硬带黄胶质物,越子倾的笑僵在了脸上。
越子倾七岁时,昌凌帝经不住她软磨硬泡,特许她每月逢五,可以出宫。
帷帽不便,越子倾多会选择乔装打扮,不会直接以真面目示人。
她也曾打算弄张人皮面具一劳永逸,可听说普通的就要十金,没舍得下手。
现在看着手上不伦不类的玩意,她很庆幸自己没花那冤枉钱。
她嫌弃的这般明显,萧诚又不瞎,自然全都看在眼里。
“不比你涂成黑面关公强,不带你也不用回城了。”
难怪事先让她不用乔装,原来是打着不带人皮面具,就不带她出明几山的主意。
越子倾撇了下嘴,将东西甩到萧诚面前,“我没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