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只等看是哪家闹出了动静,环臂而抱的食指一下下点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很快,门房就站在与先前差不多的位置,躬身埋首,回禀道。
“王爷,小的好说歹说,永安伯府的管事算是被小的打发走了。”
也就是说,大概率会去而复往。
门房拿捏着语气,说的战战兢兢,生怕又一个不留意,惹恼了主子。
“可那畅音阁的妈妈,拿着青舞姑娘的卖身契,说是要么交人,要么交赎金,是说什么都不肯走啊!”
至于现在府门外已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这事,门房提都不敢提。
越子倾听了,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为空跑了一趟的自己,也为畅音阁跑来要赎金的妈妈。
她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一个没能卷跑襄武王府的银票,另一个也注定讨不到真金白银。
适才忙着消化白彻反常举动带给他冲击的白弩回过神来,走过去,就朝那门房的背狠狠一拍。
“走,我帮你去打发了他们。”
这气势,一看就是觉得自己碰上了讹人的,决定用拳头说话的架势。
越子倾瞄了眼白彻,脸色果然不甚好看。
只听白彻闷声叫了一句,“白弩。”
跳脱的羽林郎瞬间就泄了气,应了声“是”,乖乖退了回去。
越子倾毕竟才翻看过襄武王府的账薄,只要一想到,有权势的襄武王因囊中羞涩,只能看着佳人远去,心里那叫一个乐。
她站出一步,语调高扬,“我随你出去。”
谁知,步子还未迈出去,她就被拉了回来。
“没有银子,就不要妨碍我去捞银子啊…”
“今天还要去丑娘那里看看,阿大盯钱庄这么几天,找到对她下黑手的人了没有…”
越子倾心里那叫一个气,凝眉回看白彻的同时,还掰开了他的手,“襄王爷,请自重。”
白彻低眉,转而看向门房,“多少?”
门房将背弯得更低了,诺诺伸出两根手指,“畅音阁那妈妈说,最少要两万两。”
“两万两,她怎么不去抢。”白弩跳起来嚷出了越子倾的心声。
不过想想,天下第一秦楼的第一舞姬,又是全年无休的行当,一年恐怕就能赚个万把两银子。
而赎身是一锤子买卖,开口要两万两,算童叟无欺了。
只是女子的大好年华就这么几年,过了,便会大打折扣。
白彻将白弩瞪老实了,才沉声吩咐门房。
“你将人请去偏厅。”
“是。”门房溜的一如既往的快。
越子倾咧嘴笑着,“襄王爷实在无需勉强,这可是两万两银子呢?”
白彻并不理会越子倾,而是继而将目光投向了白冰,“阿冰,你与朱三看看,府中怎么能凑出这两万两。”
朱账房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朱三。
听得白彻的吩咐,朱账房只觉得眼前一黑。
心道是…
“王爷,您刚就没有一起翻翻账薄…”
“府里不要说两万两,就是两千两…”
“不,就算只要拿出一百两,都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