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孙二小姐失踪的消息,他就故意晚了两日,才随最后一批红腹锦鸡送给老爷,想着多少能…
张伯万没有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北地红腹锦鸡何其难寻,老爷怎么就……”
吴子慕面无表情,目光含霜,“张伯,请鞭吧!”
聚悦楼一楼三院。
此时吴子慕所居的荷院,她正跪在中堂驼色秀牡丹花的地毯上。
所跪方向的高案上,供着一凤凰浮雕的四脚铜香炉,里面就燃了一根细香。
张伯握鞭的手颤颤发抖,不忍下手,“孙大小姐。”
吴子慕的脸上未有动容之色,只说了一个“打”字。
张伯一鞭下去,似挠痒般。
吴子慕厉声道,“是需要我换人吗?”
之后每抽一下,吴子慕都会说一句“不够重”。
张伯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如风疾鞭一下下抽在吴子慕身上,皮开肉绽。
她紧咬嘴唇,咬到嘴里弥漫着血腥味,都没有喊一句“疼”。
只有心里够痛够苦,她才能记住,是因何人受苦…
才能警醒自己,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襄武王府。
白冰与朱账房正忙着清点府内可以变卖处理的物品。
可库房藏物和府上摆件,但凡值钱的,就是御赐之物,压根无法变卖。
是以,面对一下要凑出的两万两白银,二人是愁云惨淡。
而对比朱账房,白冰还担心留下“万两赎美人”的名声,上达天听,会于兄长不利。
不过一想到这个哑巴亏,是替公主吃的,她又释然了。
至于一早就被请到偏厅喝茶的畅音阁妈妈,喝了不下八盏茶,除了王府婢女,说“稍等”。
她连王府内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没见着,眼看着等到了掌灯时分,妈妈心里是越等越虚。
不知这襄武王府,究竟是几个意思。
若说府里,还有与这紧张焦虑氛围格格不入的,自然是一语就将襄武王府拖入愁云的越子倾。
白彻吩咐人去筹钱后,她一转身就兴致勃勃的游王府。
这一行除了足不沾地的越子倾,还有白彻带着白弩跟在身后。
再有就是白冰留下的,那个叫百乐的墨色武装婢女。
跟着的三人,除了白弩性格跳脱,接越子倾话茬外,另二人基本无言。
四人就这样,两闹两静逛至了王府东北隅的湖心园。
湖心园因其内有一过千方丈的人工湖得名。
园内花团锦簇,湖边垂柳摇曳,行至湖边八角亭,越子倾凭栏东望。
“没想到这肃穆森森的武将官邸,还有如此别样景致,不浅酌几杯,有负这如诗美景啊!”
“喝酒,喝酒好啊!正好逛累了。”
一跳而起的白弩再次在白彻的瞪视下,怏怏站好。
白彻的目光从隔湖耸立的院墙收回,“秋老虎上头,我们还是移步去东院吧!”
越子倾亦将目光收回,“日头西垂,微风不燥,难得入秋好时节,襄王爷怎这般不懂情趣。”
情趣?
白彻嘴角微抽…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