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感情用事,白彻所言,才是真的吗?
纸上这一切,才是真相。
越子倾峨眉紧皱,抬笔想将树林夜暗杀代表的一切划去。
可那紧握狼毫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倘若昌凌帝真的对她隐瞒了宣妃之死的真相?
难道她也一样要逃避吗?
疑心已起,唯有真相,才能拨开云雾。
就算她不打破朝堂的格局,她也不会辜负盈清对她的托付,亦不会让人利用吴子慕对她和父皇挥下屠刀,更不会让母妃死得不明不明。
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查清楚,让魑魅魍魉,无处遁形。
最终,越子倾欲划去树林夜一切的笔,落到了她新抽出的素洁宣纸上。
这一切,就从让封止查实越子铎与树林夜暗杀的牵连开始。
还有那个不知如今心属何国,掐过她脖子的吴子慕,如若她真的想她死,那她的存在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收笔,吹干墨迹装入信封,越子倾的心因坚定了决心,亦趋于平静。
这时,她余光扫到书房门口,时有时无的粉红裙摆。
越子倾眉心舒展,浅然一笑,扬声朝外叫了一嗓子,“愣在外面做什么?”
过了好一阵,盈岚才垂头耷耳,以一副小媳妇知道做错事的忐忑模样,走了进来,“殿下。”
越子倾看着觉得好笑,却又故意板起脸,沉声道,“你来做什么?”
盈岚,是个比越子倾更擅长消化坏情绪的人。
不过一个是未过脑的没心没肺,一个是全凭脑力的百毒不侵。
“殿下,是不是饿了?”
越子倾闻言失笑。
“所以,你将绿娆的东西扔一地,是因为饿了?”
绿娆的东西…盈岚一脸惊讶,“殿下说东西是绿娆的,搬进去的是绿娆?”
都不知道东西是谁的,谁要搬进去,就扔?
越子倾有些许无奈,只“嗯”了一声。
看着盈岚挠着头,美眸里满是狐疑不解,似在思考着什么,可又抓不到头绪的样子。
越子倾才补充问道,“若想不明白,就说出来。”
殿下怎么知道她有问题想不明白?
盈岚一扫迷茫,眸子徐徐发光。
“奴婢明明才扔,为何会有种被人打趣了很久的感觉。”
越子倾想到什么,身体一瞬绷直,屁股离座前倾,只差没站起来。
“盈清曾打趣过你?”
“对,就是盈清。”总算想起来的盈岚喜笑颜开。
不过提及这个曾亲如姐妹的人,主仆二人的脸上都滑过了一抹暗淡,但也都很快恢复如初。
尤其是越子倾,笑颜里还难掩兴奋和激动。
她怎么就只想到了盈清的房间,盈清留下的东西呢?
偏巧这时,绿娆赶了回来,进了书房。
越子倾拿起信,径直就走到了请安的绿娆旁边,捧住了绿娆的双臂,激动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