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来见你。”
宫女应答间,全无白日的唯诺胆怯。
越子倾伸在枕下握匕首的手一紧,“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谁。”
那人抬手摸向下颚,一撕,露出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
微光之中,冰霜负雪,不染纤尘。
越子倾脑袋里嗡嗡作响,犹豫着要不要拔匕首。
吴子慕嘴角掠过一丝冷笑,“不过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看我,还是试探我?
若非之前因吴子慕与自己一母同胞,就算吴子慕掐脖子恐吓她在前,越子倾对她也无甚戒心。
亦未怀疑过,她真会对自己下手。
越子倾想,此刻的她就不会如此被动。
她假装无事发生模样,尽量让自己表情放松,手却不敢离开匕首。
“你既有人皮面具,白日来不行吗?”
吴子慕冷冷道,“你是装傻装糊涂了,自然是因无法做到一模一样,只能夜间来。”
吴子慕此时来,是因骨相太过突出,最高超的易容手法也无法完全复刻一张脸,只是其一。
其二是,只有这样暗夜的危机逼迫之下,她才能试出越子倾有没有查出树林夜暗杀的真相,或对她起疑。
不过她的话,显然不再似以往那么能麻痹越子倾了。
不得不说,白彻的话,对越子倾影响甚著。
能在宫里任意行走,却只能夜间来,骗谁呢?
心里如是想,面上越子倾却是一脸俏丽可爱,还能笑着打趣。
“我们赌约还不到十天,你不用这么着急吧!”
因吴子慕身后的光更强,是以越子倾的表情在她眼里分外分明。
她全然看不出越子倾对她有多那怕一丝多余的抵触,或防备情绪。
看来这几日,她在宫外并没有查出什么…吴子慕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既然你无碍,我们的赌约便继续,省得说我欺负你。”
越子倾笑意渐深,“那毕竟我被掳走了这么些天,你要是怕人说你靠运气,你可以把手上那人皮面具送我。”
还有闲情眼馋她手上的人皮面具,看来在外瞎折腾几日,并未找到关键的线索。
吴子慕不敢试探的太过明显,又自认越子倾的反应逃不过她的双眼,遂将人皮面具扔了出来。
“好,到时候输了,别赖账就行。”
越子倾做了个鬼脸送吴子慕离开,她又呆坐了很久。
不过,年纪小,偶尔一日睡两三个时辰,疲态并不显。
早膳时,与盈岚闹一闹,越子倾就彻底精神了。
原本出不了皇城,越子倾就只能去东宫,旁敲侧击一下越子旭,看究竟是不是她给了吴子慕宫中行走的便利。
可有了人皮面具,越子倾多了一个选择,可以带着它,出宫去找越子漾。
一番纠结后,越子倾选择了后者。
听到她要偷偷出宫,盈岚和绿娆表现不一。
盈岚一跳而起,兴奋道,“殿下,奴婢也要去。”
绿娆则一脸担忧,“殿下,偷混出宫太危险了,您要觉得闷,奴婢陪您去御花园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