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清的白弩欢脱着“啊”了一声,见白彻横扫向他的目光,瞬时又安静了。
毕竟还想着浑水摸鱼,忽略前面被罚的两个时辰,只举靶应付四个时辰交差。
要是再一个不小心,爷把话挑明,或再往上加一加,那他估计久要很长段时间不能正常走路和吃饭了。
要知道这举靶,可是他们爷最常用的磨人手段。
是让人穿着全副武装的铠甲,骑在马上高举靶子移动,供他人练射。
虽不用担心被准头不行的射死,可手臂高举,重心全靠大腿和腰,一般人举半个时辰,就累得够呛了。
……
他们曾经是约定过,绝不涉及朝堂党争。
她也曾以为,她可以在越子漾面前遵守这个约定。
因为天下已经困住了她父皇,她不希望再困住她七哥。
可一旦封止确定,越子铎曾在树林夜买凶杀她,那就证明她这些年,经营隔在她与萧后和北阳王府之前的屏障消失了。
她必须早做打算。
加上如果她直接追问越子漾宣妃之死的真相,为了不想她牵扯进来,他必定会选择隐瞒。
所以,越子倾才问越子漾,是否觊觎军权,将事情往最严重了说。
对比情绪激荡的越子漾,越子倾眸光澄澈,脸上明媚如初,就似个不知有犯忌的天真孩童。
她无辜的眨了下眼,“七哥,不想要吗?”
“说什么胡话?”
越子漾隐隐从越子倾纯真笑脸下,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你从明几山被掳走的个中缘由。”
看,她七哥多聪慧机敏,如果不是为了在她身边需要藏拙,他会在朝堂大放异彩。
越子倾笑了起来。
“好好的说七哥,怎扯到我身上来了,我不过好奇,七哥不谋军权,那你出城两天两夜,有何不好交待的?”
越子漾瞳孔倏地缩张,显然没料到,越子倾关心的竟是此事。
他这个妹妹平时看着张牙舞爪,事不过脑,忘性还大。
可再聊下去,保不齐就会想起,这个时间跟她在西所托他查宫女的时间,是吻合的。
那他要瞒下的事,就瞒不住了。
越子漾重新坐到了罗汉床上斜靠引枕,笑如春风拂面,做足了愉快放松的姿态。
“这事我可只告诉五妹。”
感觉他要开始忽悠我了,刚就该带着人皮面具好好戏弄他一番…
越子倾决定先看看越子漾打算怎么编,于是一脸好奇的笑着点了点头。
越子漾笑着,一脸从容,显然已打好腹稿。
“事情本是如此,畅音阁的瑜姑娘最是崇拜文先生,一直想再向他讨教琴艺。”
“我听闻那段时间先生有在宜城出现,故特亲自赶往相请,想博美人一笑。”
越子倾笑着点头,一脸赞许。
“七哥当真好兴致,我刚在冷宫捡回一条命,去西所找了你,你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能出城给秦楼女子找先生。”
她竟记得让我查冷宫宫女一事?
越子漾心咯噔一下,脸上笑意慢慢凝固,一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