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为何要骗她,七哥又为何要瞒她?
鼻头发酸的越子倾忙将脸转向前方,而后又用力撑了下眼,才隐去眼底泛起的泪光。
若非越子漾心虚先躺到了后面,就该捕捉到她反常的情绪。
而她若再追问,越子漾亦会对她起疑。
越子倾还没做好告诉越子漾,其实她自小聪明绝顶,一直在他面前是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的准备。
她怕被发现自己被她框了这么多年的七哥,一巴掌给拍死。
所以,她觉得循序渐进,向她七哥一步步展示自己开窍的过程,才是上策。
虽然她现在迫切想知道,越子漾究竟查出了什么。
可正如越子漾不想将她牵扯进去一样,她亦不想冒然将他牵扯进来。
于是她转脸对向越子漾的神情,一如过往知晓某些真相后,一脸“就这啊”的无趣是一样的。
越子漾见状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放松了。
“合乾宫也算宫中禁地,以后你就不要去了。”
这种假意应承,对越子倾来说毫无负担。
她乖巧点头,后又竖起食指,一脸灿烂的撒娇道,“七哥,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啊!”
……
玉成坊,一宅院两边的屋顶上,俯身爬着数名身着墨黑劲装的高手。
居中为首的萧言着同色劲装,只是襟边和袖口多了繁复的云纹,算是身份的象征。
那日萧诚醒后,便找画师画了卞容仇的画像,下令他全城找寻。
原本萧言以为暗中查找,要费些功夫。
不想这人,前两日被人当作梁上君子给绑了报官,而他今日去县衙碰运气,正好得知他的落脚处。
因萧诚再三提醒,此人功夫深不可测,所以萧言带的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未免打草惊蛇,他决定突击,刚抬手准备下令,大门处就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人在吗?”
萧言无奈将手收回,只得先静观其变。
卞容仇躺在床上,听得久久没人应门,才伸着懒腰开门出来。
一出房门,他就察觉到来自屋顶的微弱气息,尽管微不可闻,但他知道,屋顶有人,还不少。
他并不显露,应着“来了,来了”沿廊小跑向了院门。
门只是虚关,并未上拴,拍门的动静这么大,没给直接拍开,也是件怪事。
不过既然他出房门时,屋顶上的人未动,就证明跟门外不是一伙人。
卞容仇打开门,一满脸焦急的汉子就映入眼帘,敲门的手已捧向另一条手臂。
“小哥,我手脱臼不便,你能帮忙推我家婆娘去医馆吗?”
顺着汉子的视线,卞容仇看到不远处停着一单轮木板车,上门躺着个捧腹打滚,面色苍白的粗衣妇人。
而同一时间,他还听到汉子低声道,“是青舞姑娘,让我来的。”
这丫头看来,不像她表面那般无情啊,竟叫人暗中关照他。
卞容仇点了点,边带门边问,“医馆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