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件事,你怕也就是无人分享,只能与我说说,那我也只能分别派人盯着。”
“不过你自己也知道,当初你要我训练的那批人,不是用在这些地方的,成效如何,我不敢保证。”
早转头眺望远方景色的越子倾,颔首以答。
封止继续道,“适才听你说陛下,想来你对晋王所为,心中依然明了,不过是想查到一些实证罢了。”
一直密切注视着越子倾情绪变化的封止,发现了她笑容有一瞬的凝滞,他跟着眯了眯眼。
也唯有这一瞬的反应,封止才感觉到,除了对昌凌帝、惠王和月琉宫的几个宫女,她还有别的感情。
封止顿了顿,确定越子倾不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调整情绪后,才继续往下说。
“这几日,查了晋王府和南宁侯府,与我们劫银那十几处宅院的牵连,有了目标,远比前些日子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有收获。”
“不过一番探查,也只查到其中两处与南宁侯府有关。”
南宁侯府是晋王越子铎的外家,两者是一体的,就如同太子与北阳王府一般,唇齿相依。
封止不得不承认,越子倾的城府,不似个仅及笄之年的女子,论耐心,她亦不输任何人。
可这不过是越子倾表面的模样,其实她无数次期待过,白彻说的是假的。
静默,封止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活波热烈的越子倾。
她如此平静,深思熟虑的样子,还真让人不习惯。
封止经不住好奇,问道,“是谁告诉你,背后对你下手的是晋王,会不会是嫁祸?”
“只是有人告诉我,那日城中动手杀人的,是六哥罢了。”
越子倾笑了笑,“六哥虽过继给了大皇伯,但并不代表他就没了对帝位的野心。”
“七哥只有我,而五哥最大的依仗是北阳王府。虽然除掉萧诚,北阳王府还可以有别的世子或世孙,可论威望和人心所向,这么多年,北阳王府里还从未有人赶上那位已过世的世子。”
“所以六哥为了野心,要除掉我和萧诚,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越子倾的声音平淡的近乎没有感情,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为了众矢之的…她的心真的不会痛,不会恨吗……
封止目露狡黠,“所以,你预备如何?”
越子倾偏头看了一眼封止,“自然是要把送过的东西先取回来。至于他,留给北阳王府对付便好。”
“那你预备交给谁?”
越子倾用商量的语气道,“你觉得让卫风去西境如何?”
封止瞳孔倏地变大而后收缩,神情惊讶且带着兴奋。
惊讶于越子倾并未直取如今属于南宁侯一系掌控的西南镜,而是从正西开始图谋。
兴奋于他总算等来了这一刻。
封止凝视着越子倾,“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越子倾点了点头,“是我以前想法过于天真,以为有六哥制衡北阳王府,又有五哥从中斡旋,我和七哥必能安稳度世。”
说着,越子倾自嘲的笑了起来,“可原来这权势,真的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