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出襄武王府那日。”
大意了…那日,封止带着一行人潜伏在襄武王府东院墙外,以防越子倾需要策应。
他们伪装的可谓毫无痕迹,的确不是一般兵士可以做到的。
之前越子倾要的,是沙场搏杀的兵士,这种人要的是指哪打哪,越是简单,就越是好利用。
他们不需要独立的意识,只要听话就好。
但封止所求,不仅于此,所以这些年,他其实还培养了一批暗探。
“师祖果然心细如发,没有什么能瞒过你的眼睛。”封止对着越子倾一顿夸。
越子倾刚开始还憋笑,可憋了一会,还是发出了哈笑声,一脸“你也太好糊弄”的表情。
封止被笑得汗毛直立,“你诈我?”
越子倾上下扫了眼封止,还在咧嘴笑着,“诈你怎么了,没打你就不错了。”
又被忽悠了,这小丫头,虚虚实实,总是不经意间就套走了信息…封止拍头捂额,被越子倾闹得头疼,只想尽快结束与越子倾的会面。
“师祖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这个青舞姑娘,所以另一件事是什么?”
越子倾颔首,“第二件事就是,你培养的这批密探,送往诸国都城如何?”
封止那狡黠的狐狸眼,透着些许不解,“这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惠王?”
越子倾笑了起来,“我就不能为了我自己吗?”
“你既不贪图富贵,又不执着于权利,还那么会做假死脱身的局,之所以还留在这诡谲多变的宫城,不就是舍不下他二人吗?”
“这你都知道?”越子倾反问道。
封止前所未有的自信,“你身上最让人看不懂的两个点,一个就是有远超你年纪的筹谋和心境,另一个就是你太过看重与二人的父女、兄妹之情。”
越子倾笑笑,没有回答,将话题绕了回来。
“除了陈地需要密探尽快探查盈清弟弟的下落外,其余的密探,你看着安排就好。”
话毕,越子倾露出了得体的微笑,是送人的意思。
封止心领神会,亦不再多问,躬身抱拳施了一礼,打算离开。
不过刚打算直起身来走时,他还是想再多一句嘴,于是收住了脚步。
“卞容仇答应了你的要求,却提了别的条件,我想着差不多,便答应了。”
“差不多的话,他想要的还是与明几山有关,不过看他那样,明显连自己目前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想等等,看看再说?”
封止点了点头,“你俩彼此倒是了解的很,他虽未明言,不过大体意思差不多。想你这人情欠久了会不自在,所以我只多给了他三个月的时间去考虑。”
越子倾翻了个白眼,细节她并不关心,“你走吧!”
封止大有看热闹的意味,耸着肩转身走了。
万景亭上,便只余下了越子倾一人。
眼泪簌簌的流下来,湿了睫毛,在如脂玉面上肆意流淌。
却没有声音,整个身体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亭下和远处的人看着,只会看到这亭上挺立的倩影,在眺望欣赏美景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