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叔侄扭打在一起,张松本就受了伤的,力气也不比张地瓜,再加个咬牙冲上来帮自己爹忙的张柏,纯粹是被按着打的。
而张南瓜看着人家两父子打他儿子一个,哪里忍得了,痛得站不起来,爬着也爬过来,去扯好欺负点的张柏。
而女牢这边,冯氏一进去,看见柳氏,也是恨不得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说干就干,冲上去就去抓柳氏,扯头发,掐腰子,用牙咬,一边还不忘喊张梅花快来帮忙。
两边牢房里顿时乱得不像话,尖声骂人的,叫痛的,哇啦哇啦。
张老豆看着这场面,急得直拍门柱,不停地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可惜没人理会他。
旁边的牛彪看得拍掌叫好,“哎呀哎呀!兄弟互殴,妯娌互掐,侄儿打叔叔,叔叔打侄儿,真是好生精彩的一出戏啊!有趣!有趣!我说,后来这两个!你俩大的还打不过?这还有个几岁的呢!真是没用啊!瞧瞧你媳妇女儿这边多精彩!哎呀,那衣裳都撕烂了,哎哟喂!头发都扯了一撮去了!”
张地瓜看不到隔壁的情形,只听到牛彪这么说,想到自己媳妇被母女俩打得这么惨,手上便越发下了死手,咬牙切齿的,看着哪里像是亲兄弟?说是仇人都轻了。
“作孽啊作孽啊!”
张老豆眼睁睁看着这场面,又无能为力,急火攻心,猛得吐出一口老血来,人也昏厥了过去。
那边打得正嗨呢,根本没人管他的。
牛彪倒是看到了,也是忍不住啧啧啧,继续看起这大戏来。
见过兄弟不和的,可不和到上手就想要人命的,这还是头一回见啊!
今次这进大牢,可真是有意思!
没白来!
那头张南瓜父子已经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了,这边柳氏也被冯氏母女打得惨不忍睹,衣裳半挂,头皮都被扯掉了两块,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到这会儿,狱卒才姗姗来迟,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个牢房前,用棍子敲了敲门,“快停手!别惹事!再敢动手信不信把你们都拉出来上大刑?!”
也打够了,两方这才都停下。
张地瓜迅速往门口来,冯氏两个也往门口来。
“孩他娘!你还好吧?”
“相公!松儿!你们没事吧?”
回应冯氏的是张南瓜两个有气无力的咳嗽,回应张地瓜的是柳氏裹了血沫子的一声呸。
都活着呢。
左右都是要死的,伤不伤的算啥呢。
张地瓜叹了一口气,顺着门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张南瓜两个愤怒而视的眼神,没好气道:“就你们怕死?我还不想死呢!弄成这样难道是我愿意的?你们现在倒是马后炮来怪我了!当初我说要送杏花进宫时你们可是巴不得的!怎么?就想着等杏花受宠了好帮携你们,没想过她进了宫行差踏错会带来灾祸?天下就有这么好的事?啥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