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喝了这么久,也没有半点效果,喝它有何用?阿瞳,倒了吧。”他的声音温柔动听,却又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惆怅。
顾左义听完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沉形容了,而是勃然大怒。
他气冲冲冲上去,准备粗暴地掀开帐幔进去训人的时候,才想起房间里还站着卿小九和北慕痕这两尊瘟神。
他立即收回手,放下迈起的腿,脸上露出了一抹天衣无缝的假笑,俯首低眉说道:“两位稍等,顾某这就去带犬子出来。”
卿小九对他的阿谀奉承感到一阵作呕。
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北慕痕则侧过了身,表示不想多看此人一眼。
顾左义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尴尬。
但就在他掀起帐幔走进内室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以及怨恨。
他进去呵责了几句,便让阿瞳推着轮椅,带自己的独子出来见卿小九和北慕痕了。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是位身穿蓝色镶边衣衫,青玉飘带,面容清秀俊朗的少年。
大概是常年喝药的原因,他的脸看上去有些苍白,眉宇间也夹杂着几分忧愁,整个人就好像是一潭死水,缺少本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跳脱与生机。
不过,无论是他的穿戴还是举止,都如同他的房间一样,素雅干净,得体大方。
大概是养尊处优,十指未沾阳春水的原因,那双手竟也格外好看,好多女子见了,都会自惭形秽。
推轮椅的则是一位年龄看起来约莫十五六的少年,面白如玉,目似繁星,秀气却不显娘气,即便不笑,那双弯弯的眉毛间似乎也荡着柔柔的涟漪。
卿小九没想到这一对连炮灰都算不上的主仆,竟也有如此好的面容,难免会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们一眼。
北慕痕见她盯着两人看,扫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卿小九只觉后背一寒,立即拉回思绪,收回了目光。
“墨儿,还不快拜见两位神医?”顾左义的语气夹杂着几丝威严。
其实他根本不相信卿小九和北慕痕是什么神医,他之所以带他们过来,完全只是走个过场的。
顾君墨在见到卿小九的那一刻,就已经看的失神。
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绝伦,风华绝代,气质出尘,冰清玉洁的女子。
当然,他也被北慕痕的气度所折服,只是,男人毕竟不会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同性身上。
听闻北慕痕和卿小九是前来医治他隐疾的神医,神色顿时黯然,但还是很听话地用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转动车轮,缓缓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君墨拜见两位神医,因腿脚不便,不能起身行礼,还望两位神医见谅。”他语气平缓,如淙淙溪水,听了让人内心莫名感到平静。
“人如其名,顾公子客气了。”卿小九转眸淡笑道。
北慕痕又睨了她一眼,卿小九后背又是一凉,暗自反思道:难道是我表现的过于热情了?
于是,她将嘴角的笑容又收敛了几分。
顾君墨抬眸看了她一眼,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刹那,耳垂竟不由泛红。
但想起自己的隐疾,他手指不由捏紧了扶椅,低下头将此刻出现在他脸上窘态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