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但凭他之力,连他的一根手指都伤不到。
不仅如此,为了苟延残喘活下去,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日益强大,迫害无辜生命。
这种感觉,令他生不如死!
“卿姑娘,北神医,君墨恳求你们,铲除此妖物,给被他迫害的无辜生命讨一个公道,还我孤山云城一个安宁,只要两位答应,我顾君墨一定会感激不尽,愿意为两位做任何事,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他情绪愤激昂,从轮椅上扑到他们的面前,忍着双腿传来的剧痛,长跪在他们的面前。
像他这样的人,是清高孤傲的,但此刻却放下身段,放下了男人的尊严,冲这一点,他也是可敬的。
鲜红从他刚刚医治过的伤口处浸出,染红了他那素雅干净的蓝衫,而且,面积越染越大。
“公子……”阿瞳眼底划过一抹担忧,也跪了下来。
卿小九神色微动,自古人心难测,即便这位顾公子是受害人,但防人之人不可无,她并没有许诺,或者说一些大义凛然的话,只是礼貌性地说道:“我们本来是冲着赏金来的,但既然遇到了这样离奇的事情,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阿瞳,快将你家公子扶起来吧。”
北慕痕见她很自觉,没有亲自去扶顾君墨,嘴角溢出了满意之笑。
看在这逆徒自觉乖巧懂分寸的份儿,以后一定会让她少抄写几遍宗规的……
阿瞳赶忙将双腿伤口处渗血的顾君墨扶了起来,顾君墨重新坐回轮椅,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冷汗已痛的直流。
没有人知道北慕痕给他医治的时候,他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也永远不可能有人知晓,因为以北慕痕的脾性是绝不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而顾君墨也不会将这段伤痛外往宣扬,所有的痛苦,他只会藏在自己心上。
“多谢。”他看着卿小九的目光微滞,神色略显遗憾。
“你父亲被夺舍时,还不认识柳氏吧?”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双眸凝视着窗外在夜风中摇曳的秋菊。
“父亲自从被母亲救回,从未出过孤山云城,多半是不认识她的。”顾君墨注视着窗前的那一抹倩影,还未来得及回过神,就感受到了一股彻骨寒意。
寒气直逼而来,体内的血液似乎都要凝结了。
他那渗血的伤口,也被寒气瞬间冻结。
他立即收回视线,满目震撼,一抹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不受控制地自他心中碾压而过。
阿瞳也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一直以为自家公子很强大,但这位北神医给他的感觉,却不是强大能形容的了。
他就好像是那站在苍穹之上掌控万物生死的神灵,无形之间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根本没有与他争锋的勇气,只能仰望,敬畏,臣服,膜拜。
北慕痕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便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姿态,明明坐姿优雅得体,看起来却有着慵懒闲散之态。
这大概就是强大的人,随便一坐都能坐出逼格,坐出自信吧。
卿小九却没有注意刚才的细节,她目光虽是凝视外面风景,却根本无心欣赏。
她暗道:既然不认识,顾城主对柳清荷的怨念,应该就是因为顾君墨这个独苗苗了。
“你的双腿和……咳咳咳,那方面,是柳清荷迫害的吧?”她走到北慕痕身边,懒散地坐了下来。
还下意识将头靠在了北慕痕的肩上,视若无人地勾起了他的肩搭起了他的背。
顾君墨惊讶地看了眼恨不得黏在北慕痕身上的卿小九,神色颇为怪异,内心却是极度羡慕,以至于都忘记回答这个问题的尴尬以及难为情了。
虽是勾肩搭背,但这样的动作被她做出来,却显得合理自然,与伤风败俗丝毫不沾边,反而映衬出了她的天真纯洁,以及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人格魅力。
纯情少男阿瞳看剑两人毫不避讳地在他们面前腻腻歪歪,羞涩地转过了头,不敢看眼前的这对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度地很般配的璧人。
“坐好。”北慕痕语气中透着宠溺,还不习惯在外面面前卿卿我我。
卿小九依言调整了一下坐姿:“太累了,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好吧,不靠就不靠。”
北慕痕扫了眼神情略显惊愕的顾君墨,道:“她在问你话呢,给你给三分钟的时间,将其它的事情也一并说完。”
言外之意就是赶快说完,我们要回房恩恩爱爱,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