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舞顺着北离歌的目光看去,只见北少堂穿着一袭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湿衣服,披着一头脏乱不堪的头发,顶着一张破相了的猪头脸蜷缩在废墟后,他此刻的妆容即便是乞丐都比他得体。
若不是眉眼和身形看着熟悉,打死她都不相信眼前的男子是她精心挑选的夫婿。
感受到柳鸿舞的目光后,这位一向喜欢端架子好面子的北府三少爷顿时无地自容,恨不得就地刨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柳鸿舞如雷击般愣了片刻,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从脚底顷刻间便蔓延到了全身。
那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宛如毒刺深深地刺在她的身上,让她迫切想要逃离此地。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后,将那双阴冷且布满疑虑的目光恶狠狠扫向北离歌。
“是你伤的他?”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暗算他的,是不是?”
柳鸿舞咬牙切齿,无论是炼天赋还是整体实力,北少堂在整个北荒的年轻一辈中都是极其出众的,何况他自小就是家族重点栽培的对象,北府在他身上不知投资了多少修炼资源,他怎么会败给自小就被家族赶出北家流落在外的北离歌?
听到此话,北离歌简直是无语至极。
“柳姑娘,你身为北少堂的未婚妻,看到他身受重伤犹如丧家之犬时,不仅丝毫不关心他的伤势,反而在这儿
纠结他是如何被打成这副鬼样的,柳姑娘的思路可真是清奇啊。”卿小九冷笑道,柳鸿舞虽然是原著作者为了给北离歌塑造悲情人设的工具人,但看到她这副趋炎附势,唯利是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我都可以牺牲的丑恶嘴脸时,还是不由地怒火攻心。
原本就被耻辱感疯狂碾压着的北少堂听闻此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阴冷起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柳鸿舞对他的感情,直到现在。
原来这个女人不过是因为他是北府未来继承人的身份才要嫁给他的!
北剑星父子睨了眼柳鸿舞,第是第一次他们对这位准儿孙/媳产生不满。
就连北祖道的脸色都变得阴沉起来了。
柳鸿舞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太心急失了态,心头不由一怔,狠狠地瞪了卿小九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又在她的心头成功添了把嫉妒之火。
一直以来让她引以为傲的不是她的修炼天赋,而是她的容貌。
但在看见卿小九的那一刻,她却有一种自惭形秽,不敢与她对视的窘态。
没有华服装饰,身着一袭青衣的她,哪怕在她师尊的威压下,她还能从容不迫,淡定自若,看似孤傲清冷,却有一种勾魂动魄的魔力,一眼足以令人沦陷,但奇就奇在她虽有着倾世之态,绝世容貌,却令人不敢亵渎,圣洁美好,似乎连多看一眼都是一种犯罪。
她握紧那双纤纤玉手,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北少堂的面前,一脸担忧地解释道:“少堂,关心则乱,你不要听信旁人挑唆之语,这是奸小之人离间我们感情的诡计。”
她说着用那双似乎淬了毒液的阴眸扫了眼卿小九,继而挽起北少堂的胳膊,想要将他扶起。
怎料,北少堂却一脸厌恶地甩开了她的手:“滚,不要在老子面前虚情假意了,恶心!”
他一世英名扫地,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加上柳鸿舞说的话确实耐人寻味,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北府众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北少堂和柳鸿舞,很难相信这对被无数人视为金童玉女的璧人,竟会闹得这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