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志强一伸手就拎起来一个啤酒瓶,直接在桌子上把瓶子底敲掉,他直接就举着玻璃碴子就顶晓峰脖子上了。
这下晓峰怕了,大声说:“都听您的,强哥,听您的。”
毛志强这才把押着晓峰脖子的手拿了起来,这晓峰的脸上被烟头烫出来一个大泡。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觉得特别别扭。我说:“晓峰,有什么事都能好好谈,我不希望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晓峰这时候看着我呵呵一笑说:“行,陈爷,您说吧,怎么弄?”
虎子走上来,把手里的提包往桌子上一摆,打开之后,里面全是一沓子一沓子的大团结。虎子说:“这是十五万,你拿走。游戏机,球桌你都让人拉走,房本儿给我留下。”
毛志强点点头说:“好,看在强哥的面子上就这么定了。笑笑,你开车回去把房本儿拿来,今天把这事儿就办利索了。”
笑笑是在叫那个裹着蓝毛衣和牛仔裤的女人。
那个女人当即就回去取房本儿了,四十多分钟之后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合同签好了。
毛志强说:“走吧陈爷,我们去过户。”
我说:“这样最好了。”
到了下午三点钟手续全都办完。毛志强和我告辞回了唐山,晓峰这边让人把一楼的游戏机全都装车拉走了的时候,天也就黑了。
晓峰说明天再来搬台球桌,带着一群人呜呜泱泱离开了。
这天我们也挺累的,十点钟就睡了,结果睡到了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敲盆,喊着着火了。我猛地就坐了起来,跑到了院子里往外面一看,正是我们书店的位子。
我穿着秋衣秋裤就跑了出去,离着远远的我就听到消防车的警笛声。
着火的正是我刚买来的那三层楼。我一想就知道,这火肯定就是晓峰放的。
值得庆幸的是,这三层楼烧塌了,消防队把我们的书店给保了下来。林素素抱着大衣跑了过来,我接过来穿上,盯着还在冒烟的三层楼,心里五味陈杂。
虎子随后就到了,他咬牙切齿说:“看我不弄死那晓峰。”
我说:“算了,事情到此为止。”
虎子说:“十五万呐,就买个房窠儿吗?”
我说:“到此为止,以后也就消停了,好好经营我们的书店,赚钱了把这房窠儿再建起来。那三层楼本来就不怎么样了,我正想拆了呢。倒是省事了。”
我知道,这晓峰心里有气,他必须把气出去才行。这下他应该能释怀了吧。我买下这三层楼就是为了个清静,这要是再去报复晓峰,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虎子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说:“强咽下,受益惟谦,有容乃大。我们虽然花了十五万,你也要想想晓峰的痛处,一天一千的收入就这么没了,他必须要发泄才行。”
虎子说:“明着来啊!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我说:“算了,我们到家再说这件事。”
我去拉虎子,虎子气得扒拉我说:“我不回去。”
我大声说:“跟我走,别再这里喊了。”
虎子说:“老陈,我看你越来越怂了,以前的你不这样。你要是不敢动手,我去弄晓峰,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我一把就抓住了虎子的手腕,硬拉着他说:“回家说。”
到家之后,虎子直接把我甩开了,指着我说:“老陈,我看错你了。我看你就是个怂包!这要是忍了,以后我们在四九城还怎么混?这户口刚要办过来,就被人骑脖子上拉屎,我绝对不吃这个亏!”
林素素说:“是啊老陈,这次要是忍了,恐怕还有下次。必须要找回面子才行。”
我说:“即便是要报仇,也不能打打杀杀,搞不好就要吃官司。想别的办法。”
虎子说:“还能有啥办法?”
我想想后说:“你这样,把大小子、大力和贵头都找来。我觉得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虎子说:“那都是小人,你找他们干啥?”
我看着虎子说:“有时候小人能办大事!我自有安排,你听我的,你就等着瞧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