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殇往椅子里一靠,淡淡开口:“人都死了,还没消气?”
他不是很能理解阮白虞的想法,不过就是个婢子而已,死了就死了,且这仇也报了,何必这幅样子。
方延川一揖,开口说道:“或许臣死了,她才会消气吧。”
连罪到了方延川身上,那意思就是也会迁怒到他身上咯?
“行踪抹干净了么?”君殇开口询问,不等方延川开口说什么,他就自顾自的说道:“想来以皇叔的本事是瞒不过的,那就等候他上门吧。”
方延川不语。
君殇摆手,方延川一揖,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后院。
几个婢子小心翼翼伺候着阮白虞洗漱更衣,期间不敢多说一个字,更不敢询问什么。
等婢子们从屋内出来,恍然发现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位身份不明的女人,给她们的压力居然不亚于王爷,这来历肯定不简单。
阮白虞坐在窗台下的软榻上,依照她的要求,她一身素白的衣衫,青丝绾起来,鬓发里面一支金簪一支素银簪,怪异同时也有些诡异的和谐。
按照如今的局面,只怕君殇是要动手了,不然也不会大费周折的挟持她。
只不过君殇此举还真不错,挟持了她一个人,就能制衡住君离和父兄等人,只要这两方势力置身事外,那么他成功的几率会提高很多。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一旦君离知道自己没在幽州且生死不明,只怕他会率先发难。
到时候局势混乱,只怕先帝到时候会浑水摸鱼,只不过这局势越乱越好,毕竟局势混乱了,有的事情才好去做。
譬如,杀方延川,找方侯爷。
前两天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刑场的事,她就明白自己当初的怪异感是从何而来了。
被砍头的那个人,不是之前见过的方侯爷。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之前遇到的人不是真正的方侯爷,但是行刑这天看到的是真正的方侯爷。
总之,不论死的到底是谁,都不重要了。
往后几天,阮白虞就很平静的在院子里足不出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像是个隐形人一样,毫无半分存在感。
安分守己,没想过逃跑,这些所作所为太过反常,只不过多观察了几天,君殇也就认为她是知道无力回天不做无用的反抗,是以,撤了一部分人。
……
青州。
阮白虞失踪的消息传到了君离的桌案上,紧接着就是来自幽州探子的消息。
君离看着纸张上的字迹,半天没说一句话。
就在尹默等人以为君离会震怒的时候,君离意外的平静,他放下了手里的纸张,冷声开口:“点兵,压境幽州。”
尹默一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内一下子就只剩下君离一个人。
这时,他眼里的慌乱和担忧才流露出来一些。
虽然知道那丫头不会有事,可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
制衡就制衡,只是希望君殇不要做出什么刺激他的事情来,如果那丫头有丝毫损伤,他肯定会带兵屠了幽州。
随着君离出书房出来,一封信也由立影携带着往京城而去。
“王爷。”就在君离要出府的时候,崔嬷嬷走了上来。
君离停下脚步侧头看去,“何事?”
“王妃娘娘……”崔嬷嬷顿了顿,继而开口:“素巧那孩子可否有事?”
素梅同她一道照顾着小郡主回了青州,王妃娘娘只留下素巧一个人在身边伺候,如今王妃娘娘处境不明,素巧她的下落也是无从得知。
“已逝。”丢下两字,君离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崔嬷嬷一怔,看着君离远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准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