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霍低声开口，“那都比王爷好吧？王爷那不止是高要求，那些要求简直就不是人做的。”

阮白虞扭头看着君离，眼里浮上些笑意。

君离将目光从阮白虞身上移开，冷声开口，“所以你再说你自己不是人？”

话音一落，屋内响起来此起彼伏的笑声。

庄霍哽住。

完蛋，一个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穆先生一副关怀“白痴”的样子看着庄霍，“不会说话就少说。”

这可不仅是骂了他一个人，还连累了无辜的他们。

阮白虞看着君离，望着他清冷矜贵的样子，如实开口，“你这手腕的确……嗯，一言难尽。”

阮白虞斟酌着用词。

君离侧头看着她，认真看看，“扪心自问，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对你已经算是温和了。”

阮白虞凝噎，竟然不晓得该如何反驳。

好像还真的是……

第一次在庄子上见面的时候，她死里逃生后只觉得满满的荒诞。

她还一度以为君离吃错了药，毕竟那些事情根本没办法解释，最谨慎的做法就是杀了自己。

可他没有。

日后见面那就更不用说了。

成亲后，她基本上都不畏惧了，回忆一下，她简直是要皮上天了，有的时候气狠了就是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骂人。

而他呢？

一脸温和纵容，任她胡闹。

在君离的瞩目下，阮白虞移开了目光咕哝开口，“那我对你也不薄啊。”

君离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将放着果子的碟子递过去。

岂止是不薄，那是一次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周祺铭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开口，“之前没少听闻修王殿下的凶名，如今看你们的反应，似乎不是假的。”

看修王殿下对虞姐那么好，他们基本上都以为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但如今看来，只怕有一些内容是真的。

穆先生思索了一会儿，温声，“外面那些传言我们都知道，谈不上假，只是夸大了一些。”

那些事情，王爷的确做过。

大部分事情他们都跟着经历过。

白阅点点头，开口，“事情的本意被人曲解，原本算不上好的事被曲解成了坏事，加之王爷之前也不在乎这些虚名，所以这才任由了旁人造谣，导致恶名在外。”

见一屋子好奇的目光，君离看了一眼阮白虞，淡声开口，“确有其事，本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能在那种环境里活下来，心性不说全恶可也根善良挂不上勾。

他嚣张跋扈确有其事，诛杀大臣也做过，辣手摧花也有过，这些都做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一屋子的人看着君离的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诚然，他战功累累，可也不能改变他满手鲜血的事实。

是，修王殿下待阮白虞温和纵容，可是他的温柔也只是给她一个人的，对待其余人不都是冷淡疏离吗？

阮白虞抬手拍拍君离的肩膀，调侃的开口，“咱两都不是好人，正好般配，省得祸祸了别的好人。”

君离看着身边的小姑娘，目光温和了许多，调侃回去，“这算是般配？”

“天作之合。”阮白虞煞是认真的开口。

君离垂眸藏住了满满的笑意。

阮沐初笑了一声，同阮白虞说，“人贵有自知之明。”

“嗯？”阮白虞抬头看去。

阮沐初掩嘴笑了一声，“这都多少年了，你总算知晓你不是个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