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臣子看着面容温和的女人,纷纷暗道这是妥妥是个老狐狸。
简简单单一语,基本上是选择权交给了苍国,是否谈和的态度,全部取决于苍国的态度。
事情说完了,阮白虞也不留了,起身准备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沈锦瑟将朝政丢到了一边,带着阮白虞游玩皇城及其周边。
五月初。
阮白虞就要起程回去了,沈锦瑟叫奴才将东西搬到了马车上,而后将她们一行人送到了城门口。
看着阮白虞已经显怀的肚子,沈锦瑟抬手摸了摸,“到时候再见,这小家伙都要会走路了吧?”
“可能?”阮白虞笑了笑,而后将一个信函塞给了沈锦瑟,“好好的,后会有期。”
“一路顺风,到了给我修书。”沈锦瑟松开了手,开口叮嘱。
阮白虞颔首,而后在王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沈锦瑟将目光落在君深身上。
这位楚王,还真是将护送的本质做的淋漓尽致,事关朝政一个字没说,全部都是让阮白虞出面。
君深微微颔首,而后驾驶着马车启程往胡国而去。
待马车再也看不见后,沈锦瑟才转身准备离开,只不过她瞥了一眼躲在亭子柱子后面的小姑娘,微微摇头,淡声开口,“出来吧。”
花颜从柱子走了出来,双手交叠拽住裙摆,有些不安的看着沈锦瑟,“……殿下,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沈锦瑟摆手,带着花颜上了马车朝着公主府而去。
花颜坐在了一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面,面色有些不安。
沈锦瑟靠在车壁上,似是没看到花颜的拘谨,慢悠悠开口询问,“你同她关系匪浅,为何不出来送送?”
花颜和她不同,苍国和沅国之间路途遥远,或许这一别真就永远见不到了。
花颜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锦瑟也不催促,闭目养神。她想好了,自然是会说的。
“那个男人倒台……,是虞姐姐做的吧?”花颜说完,叹了口气,满目复杂。
“嗯。”沈锦瑟应声,闭着眼睛缓声开口,“秋后满门抄斩,你可以提着他的脑袋去祭奠你的外婆。”
花颜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殿下,我和虞姐姐认识的时候她还没有成亲呢。”花颜缓声开口说起了那段过往。
“嗯?”沈锦瑟睁开眼睛看着花颜。
花颜顿了顿,低声开口,“那时候应该是沅国和那拉提部落开战,修王生死不明,外婆将修王捡了回去,虞姐姐找到外婆那儿,跪着求外婆救修王。”
沈锦瑟微微一愣。
她还以为修王和阮白虞之间只是圣旨赐婚而后才两情相悦,原来并不是啊。
“那时候我带着胎毒,虞姐姐以成为外婆药人的条件换取药方救修王。”花颜缓慢低声开口,说出来后,压在心里的大石好像也消失了。
沈锦瑟彻底愣住。
药人?
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药人吗?
“虞姐姐真的很好的。”花颜认真开口,“以我的身份,本来不该和虞姐姐有那么交情,而且我的存在只会让虞姐姐想起那段不堪的回忆。
可……,虞姐姐不仅待我像是亲妹妹一样,甚至,甚至还帮我报了大仇。”
她之所以会赶来,只看到了虞姐姐留给她的信。
——颜颜,大仇已报,不要让你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修王府永远有你的院子。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眼泪止都不止不住的往下掉。
看着心绪复杂的花颜,沈锦瑟叹了一口气。
之前还羡慕那些修王对她宠爱,如今知晓了,只觉得是她应得的。
她可是那么多人千娇万宠长大的千金小姐啊,为了修王,尚在闺阁里就千里奔波甘愿沦为药人。
沈锦瑟藏住眼里的复杂。
扪心自问,假设齐青临到了那个境地,她会那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