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五渊开口,“除了我们和阮伊柔,无一活口。”
说着,郁五渊将君离带到了以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
那个地方,摆放着十几具尸体。
男女老少都有,但每个人都是死相凄惨,七窍流血不说,面色痛苦,死之前至少被毒药折磨的很难受。
阮伊柔跪在一边,身上是云锦的棉袄和棉裙,看上去很新,像是新做的衣服。
阮伊娇紧了紧身上的兔毛斗篷,捧着热乎乎的汤婆子看着跪在雪地里的阮伊柔,眼里是满满的讥诮和冷意。
阮伊柔不再像以前那么的温和端庄,她的眉眼间有很重的戾气和阴翳,面容也沧桑憔悴了许多,一看就知道生活不如意。
阮伊娇收回目光,忽然开口道:“毒是我催发的,我一早就知道她下毒。”
在这位少卿大人面前,还是坦白更好,毕竟自己那点小伎俩可瞒不过他的火眼金星。
郁五渊看了一眼阮伊娇,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君离身上。
君离看了一眼郁五渊,冷漠的收回目光。
拖着阮白虞臀部的手轻轻拍了拍,一贯冷漠的声音骤然温和,像冰雪消融。
“不见见?”
阮白虞环紧君离的脖子,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碍眼。”
两个字,已经表明了阮白虞的态度。
阮伊柔就是个碍眼的,多看一眼似乎都会眼睛疼。
君离不再说话,只是紧了紧狐裘,让阮白虞继续睡觉。
阮伊柔抬头看着一身冷漠尊贵的男人,再看看他怀里的女人,一时间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羡慕,亦或是怨恨。
阮伊娇够狠,阮白虞够绝,一个算计她至逆境,一个直接将她逼入绝境。
若论心狠手辣老谋深算,谁都比不上阮白虞。
就算是阮伊娇也不如她万分之一。
“你要恨就恨我,只不过,若不是你当初做的那么绝,我也不会如此,说到底也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阮伊娇开口。
阮伊柔缓了缓,手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着阮伊娇,讥诮开口,“是你自己贪得无厌在前,别把你说得那么好。”
“我从未说过我自己好,只是,阮伊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阮伊娇开口,“不可否认我以前贪婪自私,可我有伤害过你吗?”
阮伊娇看着到死还不知道悔改的阮伊柔,嗤笑开口,“如今你要做的,只不过是我将你对我做的事还给你。”
阮伊柔并不具的自己做错了,她道,“成王败寇,你赢了。”
阮伊娇不说话,凝望了她半晌,最后移开目光,满目嘲弄悲凉。
呵,她居然还在奢望阮伊柔会有一丝良知。
是她错了,阮伊柔烂到了骨子里,她是没有良知的。
阮伊柔盯着阮白虞的背影,看了很久,她阴恻恻开口,“阮白虞,你比我坏,比我会算计,比我狠,为什么修王待你那么好,那不成他不知道你的本来面目吗?”
阮伊娇闭了闭眼,心里只剩下嘲讽。
这个时候还想着挑拨离间,她真的烂透了。
郁五渊看了一眼君离的神色,最后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多看一眼阮伊柔,他会觉得伤眼睛。
一声轻笑,温软娇俏,可笑声里是慢慢的讥诮和轻蔑。
君离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
这可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了。
或许对家人她还有所隐瞒,但是君离,真就没有一分保留,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狼狈的一面,他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