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白荷一见几人态度大变,心中诧异,又忍不住偷眼望向秋琬,心内感概。
“责罚未有,但小惩难逃,瞧这园子偏僻荒芜,久未有人居,你们三个给它好好收拾一遍。”秋琬说着又转身朝身后二人挥了挥,指了指院门处的拱门:“这里头待久了闷得慌,出去转转罢。”
这宫殿偏僻,外头远远望去也有花草池塘,可却莫不是鲜有人迹的样子,却让秋琬兀自感概落了个难得的清净。
三人顺着石子小路往前,行至前方只依稀可见一处拱桥,弯弯一道横在潺潺清溪之上,秋琬脚步一顿,淡淡扫了白荷一眼。
后者会意,示意千果留下,才又一路跟上拱桥,扶着秋琬在对岸小凉亭内坐下,才又道:“公主......娘娘,刚刚那出真叫人解气,这元王送来的奴才可真是坏透了。”
“好在那几人还算识相,人家也是在观望着咱们,替他们自己日后做打算呐。”秋琬说着话,面露疲惫:“这一出来,才倒以前的日子着实过的太舒服了。”
白荷听着心疼,赶忙宽慰着道:“咱们日子长着呢,往后也会好过起来的,只是娘娘方才赶人的时候还把我吓着了呢。”
“王上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这些奴才,我若是执意不要他们,你以为这宫中还有谁会替他们做主么,说到底,他们比我更清楚这道理。”
秋琬闭上眼睛,靠着亭柱暂时缓了缓身上疲惫,又抬了抬,指向前方:“喊她进来。”
“是。”
外头骄阳当空,愣愣杵在原地的千果瞧着白荷远远冲她挥之后才敢踏步往前,秋琬瞧着倒是忍不住夸道:“年纪不大,又乖巧听话,倒很是不错。”
“娘娘,千果来了。”
凉亭外头的姑娘额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小脸也被晒得通红,直到得了秋琬示意才敢伸替自己擦了干净。
“不要拘谨,我可也不是吃人的主。”秋琬说着又示意二人坐下,才又望向千果继续道:“送来的四个人里,你年纪最小,却最灵。”
“奴婢不敢。”千果说着慌忙起身下跪,又见秋琬挥挥,喊了她起来才又继续道:“我找你来,倒有几个事想问问你。”说着又示意她站来身旁:“我来时王上曾和我讲,这大礼一事交由王后全权打理,你怎么看待这事。”
千果好歹在这宫里头也呆了几年,想了一想便道:“这后宫里头什么大事小事都是王后拿主意,她是当今太后的侄女,父亲就是战功在外的谢大将军。”
“原来如此,我瞧着王上对她确实颇为信任。”话虽如此,但秋琬说这话的时候却又叹了口气:“也不知怎的,这大礼明明是件大事,可我瞧着王上并未将它放在心上。”
白荷一听宽慰着道:“既然都交由王后办了,可想这两日就该有个说法了。”
三人歇息片刻,见着晌午已到,便也起身往回处走去,这一进宫门却是眼前一亮,半日的功夫整个院子便已经焕然一新。
秋琬想着这原本也该要赏,可如今自己都温饱难顾,倒也罢了,若是往后一直如此,难免下头的人会心怀怨愤。
这一念闪过,她便又将到了嘴边的夸赞给咽了下去,只仿佛并不满意一般,带着白荷兀自进屋。
且在桌前坐下之后,这才缓缓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王上那边的意思,想我堂堂大庆国的长公主,如今居然沦落至如此境地,身无分文,任人摆布,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