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心中一凛,立时道:“臣定当竭力而为!”
此时梨月殿外,一个人影正自墙角冒出,瞧了刘大夫远去的身影几眼又转身往别处去。
墙后,张镰的眸子闪了一闪,立时悄身跟上前方背影。
只见她拐了一拐,竟然直接进了长乐宫。
而大殿后院之内,王后谢氏也正扶额侧倚,娥媚轻蹙,向来明快的脸上也浮现一抹愁容。
“说罢,谁替她看到脉。”
婢子俯身在地:“回娘娘的话,是刘太医。”
座上人兀自点头:“王上钦点的人,错不了。”
“去请人罢。”
半个时辰不到,但见刘太医又火急火燎满头细汗的自外头进来,还未来得及下跪叩安,王后便径直挥了挥道:“都免了罢,本宫找你来不过关心一下昭妃的病情。”
说罢,抬眸又道:“她这疹子来的突然,可是在我大元国水土不适所致?”
刘太医伸擦了擦额汗,惶恐又道:“病因未明,臣还在查。”
袖中的盒子,他又藏紧了一些。
“要好好查,绝不能叫昭妃平白受了委屈,也不能叫旁人钻了空子。”
“是,臣定当竭尽全力。”
“去罢。”
刘太医走后,那王后座下婢子却面露讥讽:“瞧着那日还在大殿炫耀王上对她多好,生肌膏都给她敞着用,如今倒好,且用着罢!”
“多嘴!”座上人微微抬眸,眉头却又紧了一紧。
梨月殿内,张镰正将刚刚所见禀向秋婉。
“娘娘,莫非真是王后娘娘叫人在那生肌膏中动了脚?”白荷说着,又想起这起疹子前一日的事,不由又道:“这生肌膏用了好些日子,可不就是用完最后那盒才立刻出了这事,难保就是它有问题。”
这一日之前,却正是秋婉在王后晚宴之上因为这事而遭众人排挤,更另上座不满。
可要在生肌膏里下毒,除非......
她抬眼看向屋外众位宫人,只摇了摇头,面露疲色:“凡事没有十足把握,终归都是妄议。”
秋婉说罢,却在心里头将这众位宫人都一一排了一遍。
这梨月殿内,张镰是唯一能够出入她寝房的太监。
除却杂役太监,一共只有六位女婢。
白荷,千果自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余下四人有才来时候便待在此处的婢子,也有后来兜兜转转又进了梨月殿,若要一一摸清来处,确实有些费力。
她心念一转,又唤过白荷:“去替我将王上请来。”
随后又将千果唤过,低着声道:“咱们屋外四个婢子,你可有识得几个?”
“回娘娘的话,小余和小年是王后王上赐来的宫人,帛儿和缎儿是后来加封之后尚宫司那头调来的人。”说罢,也立时明白秋婉所问何意:“尚宫调来的人都不曾或是极少服侍过别的娘娘,可钦赐的就不一定了。”
秋婉不曾在这些琐事上花费心思,原先想着若是双方无碍,只看看便罢倒也无妨,可若像如今这般要置她于死地,又如何能忍!
正自愤恨之际,白荷已经带着王上匆匆赶到,秋婉将被角又往上提了一提,如今虽是八月初,白日里艳阳高照却犹自闷热,不消片刻,她已全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