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苏信的冷笑更甚,更加坚定了要宰了这对狗男女的心。
于是他玩味似的偏了头,这次他不问姜茶了,他打算问问那个姜茶拼死都要护住的废物男人。
众所周知,男人嘛,欢好时是一个样儿,大祸临头时又是另一个样儿。
一个早就习惯了委曲求全的傀儡,他就不信这厮也……
“别看朕,朕与贵妃情比金坚,非狗贼之言所能动摇。”
狗贼?
这个废物居然敢骂他狗贼?
苏信要炸了。
而让他更炸的是,那少年皇帝竟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月色下,长身玉立的少年早已合了扇子。只见他如玉的手指握着扇柄,扇头抵在精致的下颌处,正无端的做着思量状。
那双凤眸是含着笑的,波光粼粼,潋滟晴方,绚烂的仿佛有桃花盛放。然而美丽妖冶的背后,却总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以至于苏信虽下令上前拿人,他面前的两名亲卫却一直未动。
明明他们人多势众,而对面的姜茶与苏肆加上伺候的万顺与莫清荷,以及零零散散的几名宫娥太监,一共才不过十个人。
抓他们易如反掌,可为何他们却在无形中输了气势?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本王上去!”
一脚踹在身旁亲卫的屁股上,苏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怎么?你们不去还要老子自己去?
于是亲卫们立刻提剑,一边喊着王爷恕罪,一边冷笑着向姜茶二人靠近。
一步,两步,三步……
此刻无聊的姜茶正数着他们的步数,寻思着对方还有几步才能踏上黄泉路。
咕咚。
说三步就三步,居然一个数都没让她多数。
脑袋掉了。
那走在最前面的两名近卫连剑都还未抬起来,便已经被一道冷光削掉了脑袋。
鲜血喷涌,那两颗脑袋还在地上翻滚了一下,不知是出手者的故意还是死者的不甘,有一颗竟好巧不巧的滚到了苏信的脚边。
空气在此刻寂静,众人的目光几次在万顺与莫清荷身上来回,他们真希望方才是这两人动的手……
因为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两颗脑袋的落地居然是苏肆随手一扇的结果。
可他们分明看到了电光火石之间少年抬手开扇寒芒骤现,然后……
苏信惊了,苏梓凌惊了,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即便早有猜测的白凤倾与苏慕,此刻的面色也是一顶一的复杂。
“你说你想抓谁?”
上前一步,少年一边把玩着折扇,一边在无形中将姜茶护在了身后。
月白风清,姜茶望着少年修长的背影心头一暖,可很快又沉了下去。
崩了啊,剧情崩了,大反派也崩了,连她自己都快崩了。
眼下她已经完全不知道剧情会怎么走了,而且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苏信毕竟是个过来人,突遭变故的他虽愕然,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慌乱。
“呵呵,想不到咱们皇上还是个硬茬儿啊?可你一个人再硬,有本王身后的守备军与两千死士硬么?来人!”
彻底冷下脸色,苏信知道他不能再拖了,他就是拖也得把苏肆二人拖死在这里。
姜茶不能活,因为姜家麻烦。苏肆也不能活,因为对方自己就是个麻烦。
眼看着一众守备军奉命围堵姜茶二人,另一边的苏梓凌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眼下苏信的士气已经受到了打击,正是他们绝地反击的时候。
可苏梓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击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因为当一半守备军向姜茶二人集结时,那一直围着外圈的死士们竟异军突起,一个个闪身犹如铜墙铁壁般挡在了守备军的面前。
手中尖刀一个起落,那来势汹汹的守备军连作用都还没来得及发挥,便被削没了一个先锋队。
这些死士不是他的人?
这一刻苏信的冷汗终于下来了。
他望着那被黑衣死士们众星拱月的苏肆,只见少年手中折扇轻摇,一双凤眼不喜不怒,得意没有,舒爽没有,甚至连胜利之后的傲气都没有。
太平静了。
越是平静越是笃定,他这么笃定,说明他早已掌控了全局。
“……是你。”
“是我。”
苏肆知道苏信在说什么,苏信在说是自己故意放给他的消息,故意诱使他做了一个困死他自己的局。
所以苏肆点了点头,十分大方且认真的承认了。
只不过在承认的同时,苏肆已偏头看向了另一个人。
那个正与雾月焦灼着,似乎对此刻局面有些懊恼的琉璃。
都说只有疯子最了解疯子,就像苏肆也足够了解琉璃一样。
“朕给你个机会,杀了他再死,你可愿意?”
他是谁?
自然是苏信。
月色朦胧,佳人莞尔,不知是琉璃还是白骨的女人点了点头,乐了。
“好啊。”
这声“好啊”,让苏信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