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我等开封府捕快,都快让一让!”
几十个拿着佩刀,穿着圆领衫,小腿裹行缠,着麻鞋的捕快姗姗来迟、鱼贯而入。
“战场”之上,同刘平而来的打手早早就溜了,就只剩下十几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第一眼望去,内中,感觉要属刘平的模样最惨,都在翻白眼了。而第二惨的,便是王胤了,此人除过那变得扭曲的脸,此时尚能挣扎着想要站起。反观刘平,连爬似乎都没力气了。
但人若注意分辨,却发现刘平的模样有些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捕快倒吸一口冷气,明知故问道。
心中却是忧愁不已,暗道晦气。
今儿还真是碰上大事了,有人把王相的公子给揍了,揍得可能连王相自己都不认识了。
单凭把面前的人抓回去,恐怕也平息不了王相的怒火,甚至连他自己都会被引火烧身。
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在此期间,捕快头子也在想着该如何推脱责任,只听得一道微弱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捕头……稍安勿躁,但请……不要破坏现场。当朝宰执王钦若之子,携仆……残害良人,打的刘某命都快没有了,还烧毁了我家宅院,数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我要告!御!状!”
刘平后面这三个字,几乎是喉咙里喊出来的,那表现的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正坐起的王胤听罢,一口血吐了出来,好巧不巧的吐在捕快头子的官服上。
捕快头子脸都绿了,这若让王相看到他身上的这些血渍,会不会以为他也参与到了这场“血案”。
一口鲜血吐出,王胤的气捋顺了许多,然后那双满是怨恨的眼,放在了捕快的身上。
“这事我王胤记下了,你们开封府捕快今次来的这么迟,明显是徇私枉法,就等着吧!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他抓起来,给本公子一顿好打!将功补过!”
捕快头子心里也憋着一团火气,这王家二公子怎么莫名其妙的又给得罪,看来这捕快是当到头了。
只是这刘平常日看着和善,怎敢如此!
他正想扬起腿,给刘平来个回旋踢,但听刘平斜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却又相当蛊惑人心道:“杜捕头,还请记住我刘某方才的话,亦请帮我作证。
刘某敢保证,只要你秉公执法,就没人动的了你,还请你将这位王二公子看好了,要不了一刻,自有宫内人处理。”
捕快老杜稍作沉吟,还没来得及回应刘平的建议,即听得那外围围观的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喧闹。
接着便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一连五十多个穿着铠甲的禁军侍卫。
这声势,可比开封府的捕快威风多了。
看到老杜羡慕不已。
“禁军办事,闲杂人员离开!”
捕快老杜的目光在刘平的脸上略一停顿,又望向了王家二公子。
一时间不能确定,到底是谁叫来的了,而刘平在之眼中的印象也越加朦胧起来。
总之,禁军来了是好事情,他这些开封府的捕快暂时可以脱离这个漩涡了。东京城内的纠纷,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
听到禁军抵达,刘平心里的巨石也算落了下来,总不会被捕快给抓回牢去,遭受十几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