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若是说起来,也很简单,还是那婚事没推脱的。
姑母刘娥给他选的这家人也很特殊,乃是吕氏女。
即为吕夷简的同族小妹,一个名叫吕文茵的大家闺秀,年方十六,比刘平还要小上一岁。
这般辈分论下来,吕哺兴还要叫他一声姑父。
得到宫中通传来的消息的时候,刘平其实已经脑补了一出朝廷争权的戏码。
而姑母刘娥让他这个侄子和吕家女结成一对,毫无疑问,无非是政治的妥协。
这是姑母刘娥和吕夷简结成同盟的一部分。
“看来政事堂的相公中,有人要下课了!”
刘平嘴里呲呲了两声,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这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但当正月初二,当他打算入宫一趟,面见姑母刘娥时。
好家伙,姑母直接让人把聘礼都准备好了,告知她已让吏部侍郎说媒去了。
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很显然,刘平便是受害者。
他也没心思去找吕哺兴打听,那吕家娘子的美丑。
而今书局的事业蒸蒸日上,是该考虑其他方向的发展。
比如大宋的工坊制造业,至于得手的皇家农庄,现在也只当是一个避暑之地。
不过想要在大宋建立工坊,进一步扩展生产制造。还是需要大笔的本金,而十多日后的元宵日,对之却是各很好的机会。
恰可以组织一趟灯会,然后进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融资,让东京的富家贵公子们,贡献贡献钱资。
而他刘平经过这些时日的高调行事,于开封府的贵公子圈内,早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识了。
理清楚了心中所想,刘平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他带着丑奴,还有两个扈从,正打算外出一趟,发现银鸟殷成,竟于大年初二就来上班了。
殷成前次的暗访,虽说没有刘平收获大,但也抓到了不少线索。就在几日前的朝会上,被姑母刘娥再叫到了崇政殿,当着文武百官问话,也是直接的揭示了河中府官吏的罪行。
而殷成言辞之犀利,让人惊叹,更是被许多人认作是当御史,纠察百官的好料子。
就连太后刘娥,也许之进入御史府为吏,奈何殷成拒绝了,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句当下流传整个京城的话语。
“为吏救不了大宋!”
背后的意思在于,他愿意用手中的笔,来唤醒大宋官吏的良知,唤醒大宋百姓对官吏的监督。
他愿意用笔,给大宋描绘一幅朗朗乾坤。
这番话语,让很多人感慨,包括太后刘娥。
“老殷,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两天,去市井或是外面,多取取素材之类的?”
看着不少贪官恶吏逐渐落网,殷成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不错,遂笑道:“人老了,跑不动的,趁着眼睛还没花,就想多写一些。
不过我这次打算写一本《从官经》,刘家小郎君觉得如何?可能刊印?”
刘平眯了眯眼:“老殷,是打算写一本怎么做官的书?哪有谁把上升的奥秘说出来?
但若真的写出来了,我觉得此书定然大为火爆!”
殷成摇了摇头:“刘家小郎君可能是猜错了,老小儿倒没打算写一本如何教官吏升官之秘诀,只是想讲讲从官之道。
既然是宋吏,那便是大宋的官吏,大宋天子任命的官吏,大宋百姓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