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烨心里舒服了些,扫向地上的臣子,将手里的信件扔了过去,“你看看,是不是你写的?”
蔡怀仁仓皇接过,只一眼,就震在了原地。
这字迹……竟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他立即反应过来,满眼悲愤中含着委屈,哭诉道:
“陛下明鉴,字迹的确是微臣的,可微臣从来不认识什么虎头帮,更没有写过这封信。”
陛下,有人陷害微臣,请陛下替微臣做主,一定要揪出背后的真凶,微臣要当面问问他为何诬陷微臣!”
一侧的李琮烨眸子扫到那封信上时,心里明白了大概。
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
看来,她要为娘亲报仇了!
李琮烨看了一眼李璟酩,突然出声:
“放眼天下,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人模仿他人字迹,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若是有,也就二皇兄身边的李桢有此能力!”
李璟酩满眼兴味看着热闹,没想到战火瞬间引到自己身上,他瞬间站起身,怒吼出声:
三皇弟此言何意?李桢在赈灾途中为救我,跳下马车摔断了右手,哪里还能写什么字!”
他盯着地上的蔡怀仁,怒目而视。
“蔡怀仁,明明是你自己的笔迹,你却不敢承认,闲扯有人模仿你的笔迹。我呸,李桢的仿书都在,拿来一对比就知道,一个人哪怕模仿一辈子,都不可能以假乱真!”
李璟酩一番斥责,堵死了蔡怀仁的退路,气得蔡怀仁眸子赤红,敢怒不敢言。
他下意识看向一侧的李珂翎,希望投靠的主子能替自己声援。
李珂翎心知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即使惹一身腥,也要将蔡怀仁从泥潭里捞出来。
不然,他会失去人心和臂膀。
如此一想,他坐直了腰身,正要出声,李为慌慌忙忙奔了进来,“启禀陛……陛下,苏府告御状,苏尚书人已经到了乾清殿外!”
李政扫了一眼蔡怀仁,冷道:“宣!”
下一刻,苏詹在长孙苏洛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了进来。
从殿门到御前,不过二十余步,苏詹却歇了两次,走到御前,额上已是冷汗淋淋。
天子李政看着面前的老臣瞬间苍老了这么多,心有戚戚,免了苏詹的行礼,命人看座。
苏詹执意行完礼,这才坐了。
他扫了一眼面前的蔡怀仁,向御案后的天子抱拳一揖,激愤出声:
“启禀……启禀陛下,微臣府上二房妾室……被……永昌侯府之女暗害早产,方才已经病逝,留下弱孙嗷嗷待哺。
微臣强撑着起身,进宫告御状,请陛下给微臣孙儿讨个公道!”
蔡氏一介女流,绝对不会这般心狠手辣,定是有人在背后挑唆,想要绝了二房的后,狼子野心,实在可恶至极!”
苏詹话里话外,直指蔡怀仁和他身后的永昌侯府。
座上众人心知肚明,苏詹此举,说什么替孙儿讨回公道,不过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火上浇油,彻底打垮蔡怀仁。
李珂翎整个身子陷入了椅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迅速琢磨起来。
看来,有人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蔡怀仁的命!
可惜,他们漏算了一人。
只要蔡怀仁还是世子,父皇念在当年永昌候辅佐的情义上,绝对不会将蔡怀仁怎么样。
这也是他费劲心力,拉拢蔡怀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