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骇莫名。
只是应邀前来参加法事,怎么会引出这么大的内情。
南府惨遭灭门本就蹊跷,如今又有这封信为证,众人心里的猜疑早已去了大半。
不约而同看着候夫人吴氏,静等后文。
被缚住手脚的蔡丽娘瞬间慌了。
族亲一旦认定了吴氏所言,他们兄妹俩这么多年的钻营都会功亏一篑。
她心头一狠,一头撞开身侧的仆人,爬到白须老者面前,哭诉道:
“叔公,您是知道的,兄长深受陛下器重,赵王殿下也看重他,还有祖上帮天子打江山的功劳。
兄长到时候一定会安然回府,您也知道,如今的永昌侯府,没了兄长,在长安城,只会任人蹂躏。
内情到底如何,请诸位等到兄长回府后,再等定夺!”
吴氏冷笑一声,看着祠堂里的一个个牌位,神情冷漠至极。
她这一生都奉献给了永昌侯府。
年轻时,婆母刁难,夫家宠妾灭妻,令她受尽屈辱。
好不容易熬出头,又被庶子害死了唯一的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难抑。
而这些伤害,都是永昌侯府带给她的。
她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有守住,还替他们守一个空侯府做什么。
如今,正是报仇的最好时机!
吴氏放下手里的杯盏,看着地上的蔡丽娘,嗤笑道: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道,先不说其他,就你嫁入苏府,干的那些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辱没了生你、养你的永昌侯府。
如今被休回永昌侯府,害得自己的兄长被牵连入狱,如此关头,谁还愿意听你闲扯!”
吴氏看向一侧的周氏,声音和缓了不少。
“蔡丽娘和蔡怀仁的奸计,你知道多少,全部说不出来,放心,我会当着族人的面,保你母女俩周全!
倘若你还是软硬不吃,想要同流合污,我也犯不着救你,宗人府大牢等着你!”
周氏本就怯懦胆小,被吴氏威逼利诱,恐吓一番,早已吓软了腿。
她瘫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出了知道的内情。
“媳妇儿……媳妇只知道,夫君让我给孙府的苏老夫人送过几次重礼,其中包括一抬山水玉屏!
媳妇回来回禀时,看见夫君慌慌张张藏起了一个绿色玉佩!”
“是这个吗?”吴氏手一松,一个牡丹玉佩悬在半空,被一根丝绦系着,绳头被吴氏紧紧攥在手里。
那玉佩被雪色一照,闪着绿莹莹的光,晶莹剔透。
“对对对,就是这个!”吴氏连连附和。
白须老者自然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早已变了脸色。
只见他“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盏狠狠扣在桌面上,沉声道:
“诸位,蔡怀仁先是着人刺杀清河郡主,如今又被查出暗害嫡长子,心肠歹毒,德不配位,已经玷污了侯府百年清誉。
即日起,除去世子之位,踢出族谱,蔡怀仁的所作所为,和永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觑一眼吴氏的神色,彼此对望一眼,皆选择忽略蔡丽娘的哭喊声,纷纷起身应是。
不到半日,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
前一日,蔡怀仁华车出行,还被百姓围观,次日就被下了大狱,还被侯府除去了世子之位,驱逐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