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姑姑看见乔虞来也不像从前那般热情上来迎了,眼中是愁绪与苍凉,也是,她早已不是宫中连皇上都要给几分薄面的‘贵奴’了。
“兰娘娘许久未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您身体也不好有什么事派人传一声便是,何苦亲自跑一趟?”
不似从前的亲切乔虞心中也并无失落,反正秀芳一开始的几分真心疼爱本也不是对着自己。
“生儿回来了是要摆宴庆贺的,作为姐姐的本宫自然是想要亲自去一趟,故来问候一声姨母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秀芳以为眼前这位曼妙姝色的女子早已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没想到了如今她还能惦念着主子,一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好..好,太后主儿也总念叨着您呢。”
比起秀芳的激动,乔虞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对方想亲切的拍自己的手,但因为她实在表现的过为自然了,秀芳也并未察觉不对。
走进慈宁宫寝殿,扑鼻而来浓烈的药味愣是让乔虞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都有几分不适。
床上躺着的是东旭曾经最为尊贵的女子,可看如今因病而使薛太后越发老态龙钟,干枯的面容已不复从前的辉煌了。
“允..允兰!!虎..虎符...!”
薛太后一看见乔虞连招呼都忘记打了,满心眼想着虎符,激动的想要起来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就只说出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姨母病糊涂了,虎符如今下落不明,兰儿一介女子怎能帮您寻找到虎符的下落。”
说到这里乔虞还不忘掉几滴眼泪。
秀芳叹了叹口气:“兰娘娘莫怪,自从薛少左都督染了脏病,虎符还被一贱妓偷走之后,主子的精神就越发不好了。”
乔虞擦了擦本就没有存在的泪水,秀丽的眉头轻蹙,那担忧心疼的模样真是演的真真的:
“都是本宫无用,帮不到姨母,兰儿要去看生儿了,姨母可有什么话需要兰儿带给生儿的?”
听见乔虞这般说秀芳很识相的自动退出房门,也挥走了屋内侍奉的人。
薛太后一听到华伯生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充满权欲和不甘的神色一直交替着,可想说什么半天咿咿呀呀只蹦出几个字:
“还有...烈儿..烈..”
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不忘做着痴心妄想的梦。
烈儿正是华允兰便宜表哥薛少左都督的儿子,此时提到他,不过是要乔虞完成薛氏未完成的‘大业’了。
算计都算计到华伯生头上了,乔虞瞬间没了虚与委蛇的力气,丝毫不嫌弃的靠近薛太后耳边说了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她本来就是来看看薛太后还有几天能入土而已。
“兰娘娘走啦。”秀芳还未来的及同乔虞寒暄几句,便听到里屋传来薛太后咿咿呀呀的叫喊声,后面好像还从床上摔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秀芳姑姑快去吧,再唤蒋太医过来瞧瞧姨母身体。”
乔虞最后对薛太后说的话是:姨母,你猜猜虎符到底在谁哪呢?
薛太后是病着又不是真傻了,转眼一想便想明白了,可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算有,所有人也只能当太后癔症犯了。
出宫那天乔虞也没有大张旗鼓的,甚至没有通知晏符,便安排了几俩随行马轿。
上马车之前,乔虞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那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豆丁身上,难得和颜悦色的同他说话:
“本宫就算不在,你也要好好跟着夫子认真学,不能怠惰了。”
小小的晏时安明明才五岁非要扮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这皱起眉头来更像一个小老头了。
乔虞不满的戳了戳小豆丁的眉心,但并没有用太大力。
但晏时安还是被这‘亲昵’的动作整的一愣,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稳重的冰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