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懒懒的倚在小塌上,左手托腮,穿着青色蹙金绣凤尾裙,裙裾层层叠叠像极了绽放的牡丹花,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如随时都要睡过去。
“娘娘。”微澜将糕点放在小塌前的矮几上,看着她不过离开一小会屋中多出来的三个冰鉴,“娘娘贪凉对您身子不好!”
“本宫身子本就不好,也不会再坏到哪去。”皇后史潋淡淡回应。
这副身子早就不中用了,好不好的也不会有人在乎,夏日炎热她再不多放几个冰鉴难不成要热死自己了,才是对自己好吗?
“寒气入体,娘娘月事又要痛了。”微澜偷偷命人撤下去一座冰鉴,为史潋摇扇。偷偷凑到史潋耳旁。
“娘娘,今晨陛下命人将蓉月宫收拾出来,还挑了许多东西放进去。想必珩玦长公主应该快回来了。”
“一晃八年了。”皇后眯起眼睛,记忆中那个追着她叫阿姊的小姑娘一晃眼已经离开她八年之久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长残了没有?要是长残了也不知道岑洵之还乐不乐意娶她。
“长公主此番回来,大概是因为燕国求娶,不知娘娘有何打算。”微澜问着。
秦寻瑶回尚都对皇后也是一大助力,后宫之中舒贵妃仗着母族的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皇后。前朝舒国公派等人对于娘娘的中宫之位一直虎视眈眈,恨不得皇后马上犯错好上奏请求废后。
“她自己的婚事,自然有应该着急的人,你不用插手。”史潋伸出手,微澜立刻将她扶起来,此事史潋已经让她不要插手,微澜只能低声应道,“诺。”
史潋有些怏怏的,眉眼之中都是倦意,微澜见状扶史潋去小憩。
安宁从庆祥宫回来的时候,带了满身热气,一进宫门就觉得比其他地方凉快了不少。
见微澜从娘娘寝殿里出来,凑上去问道,“娘娘又乏了?”
“娘娘最近身子疲乏,若不是大事就不要让娘娘费心了。”微澜边走边说,“佛像送过去了,庆祥宫那个脸色如何?”
“掀开红布,脸都黑了,我瞧着她脸上几斤粉都快气得抖下来了!”
安宁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的模仿舒闫雪当时的样子,全无在外边的沉稳模样,看得微澜忍俊不禁。
“她活该,生个孩子还敢在娘娘面前晃悠。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白玉,留下来还可以给娘娘打个玉如意什么的。”
安宁想了一下,还真是可惜了,上好的白玉给了舒闫雪那个贱人,怀个孕满宫串,老鼠都没她跑得勤。
到处招人厌恶,还东施效颦,学娘娘的穿衣打扮,学的不伦不类。
安宁瞅着微澜皱着眉头,以为她在担心娘娘最近兴致不高,想了想说道:
“娘娘最近不是喜欢吃冰皮糕嘛?你就行行好,给娘娘做几个?”
“不行,娘娘身子最重要。”微澜二话不说直接拒绝,她还是在想着珩玦长公主回尚都的事情,若是珩玦长公主不需远嫁和亲,便是娘娘在宫外最大的助力。
可是娘娘不许她插手,说是有该着急的人,珩玦长公主被贬去汀州八年之久,可从没见有人为之求过情。
当年在尚都的手帕交谢婻茵更是对秦家落井下石以表同长公主划清界限。
这般算下来,该着急的,大概就只有旬阳候府的景行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