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每次光知错,你得改。今日被喷的是姑姑,若是来日被喷了一口茶的是旁人又当如何?”秦寻瑶神情严肃,合衣若是做她明面上的刀,因为不明白规矩,作风与旁人不同,得罪了大人物便是出生未捷身先死。她可以护住她,可是未必次次护得住。
空气是凝重的,静得可以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
酔袅端着水过来,沾湿汗巾递上,只听见秦寻瑶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说,“酔袅你带着合衣近日多学学规矩。”
“诺。”酔袅为秦寻瑶擦拭完毕,带着合衣下去。
“合衣年纪尚幼,有几分活泼天真也好,身边全都是规规矩矩的,也失了几分乐趣。”邵阳淡淡说道,秦寻瑶看向她,“你若是刚刚那口茶未曾喷到我脸上,我也就信了。”
“在长公主府可以称之为天真活泼,在旁人的地方就是不懂礼数。”秦寻瑶喝了一口合衣泡的茶,咽下去后摇了摇头,奇奇怪怪的茶汤。岑洵之将她手中的茶端走,“喝不下去就不用强逼着自己喝下去,几两雀舌而已。”
“景行公子说的轻巧,雀舌而已。宫中都未得几两,你旬阳候府又能够有多少?”邵阳将茶推向一旁,只听岑洵之淡淡说道,“几两雀舌不过是与人饮之的死物而已,为了死物还必须委屈自己一定要喝完嘛?”
“景行公子,有些东西纵然是死物,可是在有些人心中,死物比活人更好。”邵阳话里有话,“你同寻瑶虽然是未婚夫妻,可是在外人眼中有些举动是做不得的,比如方才。景行公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可是寻瑶的呢?”
“洵之不才,也能够见得了人,自然不会让旁人有机会非议。只要阿瑶愿意,不论何时她都可以入住旬阳候府,或则我到长公主府。”岑洵之言语表明决心,风吹起耳畔的发丝神采飞扬。
“岑洵之,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否则本县主就让你身败名裂。”邵阳做出自认最凶恶的表情威胁岑洵之。
秦寻瑶哑然失笑,一时心头涌上多少滋味,竟然说不出话来。
三人说着闲话聊了许多,天色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暗。直到翰林府的马车来接,邵阳县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离开之前还一个劲叮嘱秦寻瑶隔几日的宴会上,一定要小心,她明日要启程去外祖家,故而不能陪着秦寻瑶一起去。
秦寻瑶一边点头一边送她上马车。
岑洵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闷头吃醋。秦寻瑶明明知道邵阳县主针对他,还同邵阳县主那么要好。
秦寻瑶瞧着岑洵之闷闷吃醋的样子不由笑出声,岑洵之一听更气了,偏过头不想理她。秦寻瑶跳到他面前去,“洵之哥哥,你是怎么了嘛?”
岑洵之铁了心不想理她,秦寻瑶拉着岑洵之的衣袖娇嗔道,“洵之哥哥,哎呀,好哥哥。若是阿瑶做的不对你就告诉阿瑶好不好嘛?”
岑洵之还是不肯说话,秦寻瑶看着他还是闷声不说话,就丢掉岑洵之的衣袖,“既然洵之哥哥不肯说,那成吧,洵之哥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