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指向了,礼部尚书的儿子舒预。最重要的一点是,舒预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之前也有当街强抢民女的恶习,可是在礼部尚书和国公府的包庇之下,这个在徽宁横行霸道的畜牲,依旧活得好好的。”
左相顿了顿,将自己连夜写的奏折呈给陛下。
“陛下,在舒预的别院枯井之中,京兆尹更是找出许多女子的尸骸,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臣请陛下下旨,彻查此案,还那些惨死女子一个公道!”
说完,左相跪了下去。
褚孟旭的脸上面无表情,可是若是仔细看,便可以看见他眸底寒若冰霜。
“礼部尚书,你还有何话可说?”
舒叶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陛下,冤枉啊。犬子从小性格就软,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他声泪俱下的说着,将头埋得极低,他心里是清楚的,自己的儿子,怕是逃不过这劫了。
左相这釜底抽薪的方式让他更是无处可逃。而且别院中的那些尸骸,还有骨魅楼的那个娼妓,都是证据。
舒叶浑身都在发抖,心中暗骂左相多管闲事,左相的儿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左相冷哼了一声,“陛下,那女子被找到之时,浑身伤痕累累,现场更是刑具充足,血迹斑斑。而在场的只有舒预和他的手下,这一切还不足以证明舒预的罪行吗?”
“左相,现场之中并非只有我儿一人,你这话是非要将这罪名扣到我儿子的身上了!”
舒叶反驳道,昨日晚上他已经和自己夫人商量过了,现在统一了口径,坚决不能说是舒预做的,要将一切都推到李公子的身上。
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只能坑自己父亲的下属了。
“尚书大人急什么,若是不是令郎做的,你又有何惧?陛下,京兆尹就在外面,可要宣见?”
舒叶闭上眼睛,如今这地步,左相是和舒家杠上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以和解的余地了。
“既然京兆尹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褚孟旭声音平淡,其中隐隐藏着几分怒气。他用余光看向跪在地上臣服的舒叶,心中逐渐起了杀意。
舒家在八年前迅速成长起来,在他的朝堂之上暗中结党营私,广招门生。意图将天下人才揽入自己的怀里,可惜舒秉承此人眼光甚高,压根看不上那些寒门学子。
所以以左相为首的寒门学子派,在朝堂之上和舒秉承迅速拉开距离,开始了两派由来已久的明争暗斗。
褚孟旭的为君之道就是要让这个朝堂之上,并非只有一家独大,这是他的父亲最后教会他的一件事情。
之前的秦家做到了一家独大的地步,所以他才会选择扶持舒秉承。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拿捏住舒秉承,可是没想到,舒秉承的狼子野心,居然是一人之下。
作为帝王,怎么可能会让舒秉承得逞。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舒家的成长,让舒秉承断舍离,看他究竟是要舒家的未来,还是他一代的荣光。
不出所料,舒秉承选择自己解甲归田,让他的儿子成为礼部尚书。
而后宫之中的舒贵妃,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为了牵制住舒家的一根绳索罢了。
如今看来,自己是对舒家太宽容了,舒预都敢在尚都之中如此嚣张,意味他的祖父可以在皇权律法之下,保他平安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