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句玩笑话中,褚孟旭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思,秦寻瑶是在说自己这个兄长只会将她推出去挡刀。
“瞎说些什么呢,皇兄什么时候让你挡刀了?”
他抬手想要如同从前一般点一下秦寻瑶的额头,可是手高高举着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看着秦寻瑶的脸,明明还是秦寻瑶,可是感觉已经陌生了。
他缓缓收回手,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兄忘了,你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了。”
他为自己和秦寻瑶的疏远找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秦寻瑶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是啊,珩玦如今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冲皇兄撒娇了。”
“你与朕兄妹之间的情谊不生分就好了。”
他轻笑着说出口,秦寻瑶敷衍的点了点头,偏头看向窗户外头。今日万里无云,又有微风袅袅,是个放风筝的好天气。
她随意一瞥,没成想,还真让她瞥见了一只飞在空中的风筝。
她有些感慨,“臣妹小时候很喜欢放风筝,皇兄和阿姊还带着我一起放过,不过那时候皇兄的眼里看到的都是阿姊。”
“如今皇兄后宫佳丽三千,不知道谁最得皇兄的心意?不知道是舒闫雪还是其他妃子。”
“朕心中的妻子唯有皇后一人,也只有她最得朕的心意。”
这话听起来甚是刺耳,她看向这个惯会做戏的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此刻倒在自己面前倒是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皇兄从前说,此生独爱阿姊一人。可是后宫之中佳丽不断,在隅安城时,臣妹就听闻陛下独宠舒闫雪。得了盛宠的人,许是与旁人不同,就连规矩都不必守。”
“臣妹刚回尚都之时,舒闫雪就给臣妹立了个下马威。硬生生闯进凤鸾宫,还要臣妹给她三跪九叩。可想而知,平日里她在阿姊面前何等嚣张跋扈!”
“皇兄,昨日是阿姊得你的宠爱,如今是舒闫雪。臣妹看不懂你的良苦用心,只知道阿姊生性骄傲,素来不爱与人争宠……”
秦寻瑶缓缓的说着,她今日所言无非就是为了提醒陛下,他当年在史相面前求娶史潋时所说的那些话。
那些年他说会对史潋好,始终如一。不论多少人史潋始终是他心中唯一的妻子,也是他名分上唯一的妻子。
“你是皇后的妹妹,还是朕的妹妹,如今都替皇后来敲打朕了?”
他说着,笑意不达眼底,他不喜欢人敲打自己,更何况当年的誓言自己并未忘记,这么多年一直让皇后坐在中宫之位。
“臣妹怎么敢敲打陛下?陛下可是九五至尊,号召天下百姓。臣妹不过是觉得阿姊可怜罢了,陛下后宫佳丽众多,以下犯上者比比皆是。”
“阿姊的性子又不爱和陛下委屈,只能自己受气。且不说舒闫雪,就是前朝那些大臣,那个不是虎视眈眈盯着陛下的后宫,想要自己的女儿坐上后位?”
她一副为皇后鸣不平的样子,眉眼间裹上忧愁,就是在和褚孟旭抱怨。
褚孟旭心里偷偷的盘算了起来,前朝之中,史家没了的那段时间,舒秉承老是带动这一群朝臣嚷嚷着废后。
从舒秉承到现在,后宫中嫔妃的父亲但凡是前朝为官的,多多少少都针对皇后。认为史家倒台,皇后背后无依无靠,就能够任由他们拿捏。
加之皇后素来嫌弃麻烦,后宫中的嫔妃晨昏定省,向来都是能免则免,后宫中的那些嫔妃偶尔也有风言风语传来。
要不是自己常常去皇后宫中坐上一小会,这后宫中早就要传皇后被废弃了。说来是他的不是,让她做皇后,却又没有顾及皇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