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怕是在不会遇见之前的事了,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就不用自己相护了。
流云长舒一口气,就算有什么事,怕是也不是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不危及性命,秦岩自然也不会如同之前一般大开杀戒。
她的任务也算是变性完成了吧。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流云缓缓的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流云:“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她好累啊。
秦岩如失了魂魄一般,浑浑噩噩起身离开。
有道是命运弄人,或许从小师妹带她找师姐求助的那一刻就错了,啊不,或许更早点。
或许是那日他被打时,师姐突然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这一切就都错了,结局已经注定,做挣扎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流云静静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亦是空唠唠的,摒弃脑海中的杂念,静静的闭上眼。
活着,意义到底何在?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和他共赴黄泉,也无法回报他对她的那几分好。
……
一晃经年,流云终究还是把自己给作没了,或者说,她觉得赎完了罪,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那个整日照顾陪伴她左右的男人也紧随她而去,当鲜红的血液晕染在雪白的雪地上后,秦岩的身体上空竟然飘着一股黑色的魔气。
然后一个人形缓缓显现,刀削斧劈的面容,深邃的眸。
他仰天一声怒喝,然后飞快的朝着小屋中的床榻而去,“云儿!我的云儿。”
嘶哑的声音含着漫天的悲,让人闻之落泪,听之心酸。
此人,不正是流云心心念念的那个亏欠之人?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一直在!”槲桑抬手小心翼翼的抱起床上那瘦骨嶙峋的女人,然后死死的拥入怀中。
他是魔族的王。
可他也是人。
没错,他乃是人魔相恋的结晶,人魔不共戴天,他的父亲为了能让他不暴露,也为了能让他顺利修行用秘法把他身体人族血统分离压制。
是以,他从来不是一个健全的人或者是魔。
他从来只以为秦岩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而已,知道那天,他去救秦岩,的濒临死亡之际,秦岩体内封印着的血脉觉醒。
竟然和他是同宗。
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明白,流云为何会在此守护秦岩,又为何会对他说出那些话!
可此时已经晚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秦岩元气大伤濒临死亡之际,换发的血脉不顾一切的想让主体活下去,所以就开始吞噬槲桑,想让二者合二为一,已保他命!
想到这儿,槲桑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浓烈的魔气也跟着颤动起来,他拼死也要守住自己的这一丝清明,也不过就是为了告诉她自己还活着的事情。
可最终却等来了这个结果……
屋外,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屋内,槲桑面容扭曲满腔悲愤。
命运啊,总是这般无情的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