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边一离将军府,那头长公主就跳了出来,追着流云一路打探,想知道流云是怎么做到的。
拒绝的时候有没有伤了太子的面子什么的。
长公主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得罪他,因为此时的他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他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能力。
“我知道啊,娘亲你莫要挂怀,我都多大的人了,再说,您看看我这性子,是那种能母仪天下的人嘛!”
流云无奈摊手,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母亲扑到了身上,捂住了嘴巴。
“你这死妮子怎么说话的,天下未定,你怎可胡说!这要是让有心人给听了去,这……”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我就是想说,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做不切实际的梦的。”
长公主见流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话。
但是她心理却清楚,荆楚能用短短三年时间就崛起,必然不会如自己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若是他已然起了纳流云的心思,怕是不会轻易放手。
流云趁着自己母亲愣神的间隙,直接跑了。
今天,就在刚才,她还在希望自己能见到景安。
可惜。
并没有。
于此同时,皇宫某个偏僻的小院里,流云和太子之间的对话被完美的传进景安的耳中。
“她竟然拒绝了。”
呵退下人,景安背靠在椅背,嘴角噙着这六个字反复的低吟,像是在说给谁听一般。
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他自己却又什么人都没有。
自那次一别,已然三年未见。
郡主殿下,你过的可还好?
景安缓缓站起身,她早就及第,却每每谈婚论嫁时,总出意外。
京中对这个郡主的传言满天飞,可是将军府却从未对外人有过表示。
就好像他们从未听说一般。
可是,只有景安知道,她在等他。
等又如何?
景安缓缓锤头,掩饰住眼中低落的情绪,太抬头时,深情已然不见。
有的只有满腔的恨意!
筹谋多年,他为的也不过报仇。
无缘无故打骂将士倚强凌弱不说,还颠倒是非,枉顾性命,一心想要弄死他!
郡主时常自责,可是景安知道,这一切根本都和郡主无关。
若不是他遇见她,被她救下,自己怕是早在那天被活活拖沓而亡。
就算侥幸活下来,以那人残忍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让人为他看病,他迟早都会死的。
比如血流尽,比如感染,比如活活饿死!
她却只以为是她自己多此一举的打人,害他落到那份田地。
实则不然。
是她救赎了他。
即便是送他入皇宫的将军在这些年来他也未尝恨过,他们虽然身居高位,却也不得自由。
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是将军的话,怕是也只有走这一步,才能保全他和将军府!
景安——从来都不是不识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