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能松一口气,只觉手臂处一阵刺痒难耐,定睛一看,竟也不知何时冒出一道指甲缝大小的黑色伤口。随着聒噪的笑声向上看去,孙大娘一边裂出一个笑一边仔细用刀片修着指甲,由那发散着黑气的指尖上可以断定,她方才一定朝我打来了一道阴邪之气。
这招式发出时细微如尘不易察觉,阴狠卑鄙,实在下作。
我深知此时更不可轻举妄动,只能再设计引那孙大娘下来才好动手。
“杀招没了,就只剩阴招了?好笑,你们星火堂的人真本事没看见,以多欺少跟放冷箭这类令人不齿的阴损手段倒令世人无可出其右。”我镇静下来,一边施法控制毒素扩深一边朝上面佯装凶狠地骂着,孙大娘终于沉不住气,一声怒喝下来,拍了拍手攥住一条红鞭就朝我打了过来。
我轻呵一声,冰莲浮于指尖,随着弹弄便发散出冰蓝色的光芒将那鞭击挡住。再一个旋身,花瓣跳跃于指间缝隙,“嗖”地一声,凌厉的瓣身风驰电掣地朝人飞了过去,随着几声刺耳的尖叫,她身上有几处已经被割出几片暗红的柳叶。
“你这死丫头倒真有几分本事,我且看看你这本事还能让你叫嚣多久。”孙大娘的脸扭成了皱巴巴的纸,痛苦地呲着泛黄的牙齿,像地狱边境的恶鬼地朝我威胁道:“你若是自己束手就擒,我还肯向尊主饶过你当我身边的红人,如若不然我便让你被烧的灰也不剩下。”四处焰色衣裙的女子听了,有律地分散在我周围包了个严严实实,一齐向作出了进攻的姿态。
看来她们这些人并不在意这个地方,竟是烧去也可有可无,但如果她们真准备将我烧死,定会牵连许多无辜的人。绝不能贸然行事,只能擒贼先擒王,一击即中。
我暗暗想着,很快便在心里打定了注意,朝孙大娘大喊了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便直接朝人扑了过去,见她鞭子一挥,我顺着那力道往后一靠,撞在那八仙桌上闭眼倒了下去。
“你这臭丫头,让你再跟扑棱蛾子似的在我面前乱飞,这下可遭了吧,也好,这样倒省去老娘不少力气,你们先去楼上把那些姑娘看好了,别真给她跑出去几个。”
我只听那人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伴着一阵脚步声,只觉头皮被人揪得生疼,一股股热气像狗哈舌头一样喷在我脸上,惹得痒痒的。
难道这就算是在吸魂?可怎么怪怪的。我实在忍不住猛睁开眼,见那张本就扭曲的脸上更皱出几个褶子,不禁心生厌恶,反手捏了一个凝冰诀化出把匕首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死丫头,竟敢装死来诓老娘!”
“诓你又如何,兵不厌诈。”我一扬手用刀刃将她逼到出口的暗道前,玩味般反问一句:“这下可遭了吧?”
她嘴硬归嘴硬,还是得被我挟着一步步走到出口处,我刚踏到那面封住的冰上,几道锐利便夹着风声射落在我的脚边。我手臂一挥,在那人脖颈上擦了一道醒目的血痕:“你们别乱来,不然我今天就让身首异处。”
可那些人像是没听到似的,齐齐地挥出几道火刃朝我们这处打来,我幻出冰莲将那几道火刃相旁边一打,正好将打在了冰封住的暗道上,破开了入口。
“你这个领头做的还真是失败啊。”我故意将匕首往她脖子上更用力地抵了抵,瞥眸观察起那些人来,竟连商讨都不跟我商讨,又是运作起火焰来,一个几个全如受到操纵的提线木偶重复着生硬冰冷的行动。
这些人根本不像是什么活人。是了,从方才拼起命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些人并不在意自己和他人的性命,只是一味地做着傀儡般冷酷麻木的事。
“好,既然她对你们没有价值的话,那我就宰了她好了,不过我要先割了她的耳朵,你们给我接好了!”我知道那些人定不会听,还是先恐吓这个方才神气满满的孙大娘一句,将刀锋在人耳垂下摩擦了几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把人拍开,一个侧身朝暗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