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赤冥兽再次落爪之前飞身过去,将冰莲化作剑状狠狠嵌入了爪间的皮肉里,它暴怒地嘶吼一声,朝下吐出一阵风沙,我俯身将沂儿护了起来施法作了个屏障,却被轻易打破,尘土里夹杂着细碎的石块,锋利地划破身上的皮肤,强力的旋流似乎要将周围的空气也一并席卷。
这绝对不是平常妖兽的实力。虽然早就知晓星火堂修习邪术邪法,但未想连将活人炼化成妖兽这种事都能做出来,他们虽然平常便以各种妖兽拼接炼化,是想结合各优点为一体更好地供他们驱使,可若是以活人为主导的炼化,就会产生极大的怨气不顾一切地攻击所看到的一切事物,而且思想和主导不能为之控制。
若没猜错的话,他们将廉木炼化时只看中了他体内因赤冥产生的力量,却没有考虑到赤冥本身就是怨气与煞气的结合,这股力量廉木自己都不能控制,他们却想也不想地炼化使用,看样子星火堂这次是操之过急了,连这么荒唐都事都能做出来,不过冥离之阵绝不是想召唤出一只赤冥兽这么简单,究竟是什么东西要让沂儿不顾性命也要开启?
“收。”我施法将冰莲从妖兽爪上拽回,将法力注入其中勉强抵御着风沙,它痛苦地吼了一声,雷厉风行地踏起尘土朝我冲来,朝我这边张开血盆大口吞咬着,等屏障一碎,我们就变成它腹中之物了。
“廉木!你快醒醒,你被赤冥控制了这么多年,现在还要被它控制,你就真的甘心永远受其摆布,连自己也一并迷失掉吗?!”危急关头,我抱着试一试的心试图将廉木从赤冥的怨念中拉回来。
妖兽的行动果然停顿下来,眼中血红的光时灭时亮,像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我见状乘胜追击朝其说道:“绿茵姐姐为了让你恢复如初,连走之前都嘱托我一定要救你,可如果你不自己救自己,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你明白吗?廉木,不自弃者天不弃,你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
一道雷鸣般的炸响于高空中裂出,白光急急地闪落。
妖兽再次发出一阵咆哮,这是这次它没有了攻击的意图,像是将自身最后的生命也发了出去,那庞然大物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有血水不断从它的眼眶中流出,它张大了口,最后血也静止凝固了。
震惊之余,赤冥兽没了半分生机。
沂儿这时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问:“赤冥兽呢?”
“它死了,是廉木杀死了它。”我见她一脸不解,心中有些感伤,避开人视线低下头说道:“廉木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或许就是对赤冥控制他心性这么多年最强烈,且付出最大代价的一次反抗了。”
“能以生命作为代价也要与其抗争到底,我很欣赏,不得不说他做到了常人都无法做到的,付出了这一生最大的代价。”
最大的代价?
我否认地摇了摇头,“其实他早就付出最大的代价了,绿茵姐姐死了,他这世界上唯一可以陪伴他的人不在了,至于这生命,说到底他更多的是迷茫,也不敢相信和依靠任何人。”嘴角努力牵扯的笑意再难坚持,终是苦苦地撇了撇,哑然道:“人活为一执念,执念不灭,亦永存,其实廉木和绿茵姐姐这样也算永远在一起了吧。”
“我没空陪你谈什么代价高低,冥离之阵失败了,我该回去重新计划了。”她颤颤地站起身子,犹豫片刻后留下一句:“自己小心凌云观的人。”便使了术法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