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抱臂,颇有趣味地说:“我想看看你这么个单纯无害的小丫头整人害人时的模样,啧啧,真是想不出来。”
“那你就多闻闻这冰莲的香,也就知道我害人是什么样子的了。”我把冰莲往他脸前一挥,推门进去。
只见凌露静静地倒在桌上,那白纱还被她用手捂在脸上。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用法术拉下她的手,又轻手揭下她脸上覆着的白纱。“好丑!”墨濯突然在我背后叫道。
我回头瞪他一眼。
花萤前几日用雪莲炼出丹药送了我几颗,我从袖中取出一颗塞到凌露嘴里,施术往她脸上那些疤痕输入灵力。
持续良久,她脸上的皮肤越发光滑白皙,那疤痕却一点也不褪下。
我开始纳起闷来。按理说她脸上的伤只是普通外力所致,就算穹云派的灵药用上几月也便全好了,可这么久,她脸上这些痕迹不轻反重了?
“你起开,我来试试。”墨濯轻轻推开我,用法术去探她脸上的伤疤,而后会心一笑。
“她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濯摸了摸下巴:“一般来说,你如果用月影教的手段伤她,她这伤疤难好也是情理之中,可她脸上这伤没有丝毫妖邪之气,说明你身兼各法却不得要领没能下好手,所以她这疤,也就只有一种情况了。”
我对凌露动手时确实故意没有做绝,“你怎么知道我身兼数法?”他叹气道:“跟你交手的时候都能觉察到,你隐藏自己的能力太弱。”
他说完,用水盆里的水沾了沾手就往凌露脸上伸过去搓了搓,那原本醒目骇人的嫣红色疤痕便一点看不见了,只有白皙红粉的脸蛋。
“假的?”怪不得她脸上的疤痕一直未好,原来是自己贴了个疤上去好用来惹人同情,以此让大仙心怀愧疚。
墨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对着凌露的脸比划起来,“这女人这么有心机,怎么样,要不要我再给她添点新东西?”
我摆摆手,“算了吧,我没兴趣。”
“哟,她把你害这么惨你就轻易放过她了?”
“我不想跟不相关的人浪费心力,走吧,去楼下我请你喝酒。”我一把抢过他手里摆弄的匕首往外走。
我知道就算给凌露脸上添几道真伤疤也是没有意义,反而更是助了她的计划,反而现在暂时忍下找齐线索,等所有真相大白,那时就彻底好了。
到了楼下,桌上酒水已经摆好,我一把抱了一兜酒壶往外走,回头做了个眼神示意墨濯也带上酒出去喝,找了个生着桃树的小巷开盖而饮。
我们两人默默各自饮着酒,待脸上红了,都有些微醺之意他先开口问:“我说这又不是桃花开的季节,你不在客栈喝跑出来做什么。”
我呵呵一笑,“桃花虽未开,可是这有桃花酒啊,靠着桃树和桃花酒不是更有一番滋味么?”
他打了个酒嗝:“做作。”
我饶有兴致,把白玉笛也拿出来吹了一曲《清风明月》,累了,又拿起酒坛饮酒。
酒水在口中烈烈烧着,像一团火灼痛喉咙一路滑向肚里,暖意攀上脸颊,稀里糊涂地凭着醉意念出几句诗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伸肘碰我一下,皱眉道:“你念这文邹邹的诗做什么,好歹修仙门派出来的,学那无用书生酸了吧唧,又是吹曲又是念诗,怎么,单相思了?”
我一个激灵,“谁单相思啊!”
“你呗。”
“你才单相思!”
“嘿嘿,被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在单相思呢。”
“你才单相思单相思!你是单相思没人爱!死单相思!”
“喂,话可不能乱说,追我的姑娘可多……”
“说你单相思你就是单相思,你单相思!”凭着酒劲,我不依不饶。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