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与凌露关系密切,难不成今天一切都是由她布局完成的?”
叶潇点了点头,“她与凌露十六年前暂入穹云,但因门规六年间只能收一名女弟子,于是穗秋便去拜了沉水门,一别数年,她们关系竟还是这般密切。”
一向听说沉水门弟子以治病救人己任,门中弟子所修行的法术都以固体培元,增益护体为主,从无伤人性命的法术,而这穗秋…
叶潇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又道:“这沉水门修习的术法中有一门自保之用,那就是易容改面,此术可施于自己也可施与他人,非本门中人,就算修为深厚者也难以察觉。”
那这么看来,穗秋是用这易容改貌之术先让一些弟子潜入教中,再里应外合破坏月影教的防御了。
“那她为何又能将我的修为法术提出,转移到凌露身上?”
“你可知道鸠占鹊巢?而鹃泣这门法术更加霸道,是从根源上夺取他人的基本,而基本上所叠,也会被夺得分毫不剩。这绝技,只有镇派弟子可用且只能用一次。”说完,他又连咳了几声。
“师叔你不要紧吧?”我探向他的脉搏,发现他身上的伤表面无碍,实际上已深入灵根,像是承了多时的旧患。
只是这旧伤发作,也只是刚刚被寒气侵入所致,不足以动辄性命。
“你想好怎么做了?”
忽听见叶潇这一声问询,心中早已经定了主意,只是心神涣涣,有些不确定道:“如果能从泉幽口中得知那颗蜃珠的下落,或许事情就有转机了。”
叶潇干脆地答应道:“那待会我看好时机就出手,你抓紧时间去找泉幽,不过…需要等等。”他盘腿而立,开始运功调息,试图将发作的患疾压制下去。
泉幽与阙寒、凌露,穗秋三人打拼起来,异光频现,惹得天边颜色时而转变着。
只见穗秋手中蓝色绸带连连挥动,宛如潜入河底的水蛇般隐入夜空,接着又不知从何处猛地跃出,狠狠地拍向泉幽的肩侧,一击不中、另一侧便从反向拍去,因是灵物,所以被泉幽一手拽住也难以毁去,反而制住了他的攻击手段,让其余二人有机会攻击他的要害。
泉幽如此功力,若是一般的法器也难伤他分毫,只是阙寒本体沾染神气,也得到了轻微的神力,只要重创泉幽,他也是无法复原。
刀光剑影交错之间,泉幽身上已落了几处伤痕,血染红了银色的衣袍,划出不规则的痕迹,身上的血腥气变得更加浓重。
如铁锈一般的气味充斥着大殿,脚下的尸骸铺满了每一块染红了的砖块,猩红色的怨气如烟丝般弥漫在空中,开始不断朝着泉幽身上凝聚,最后,竟变作了旋飞的黑色煞气。
这股煞气振得旁人登时立在原处不能行动,而凌露三人用法器也是靠近不得。
而泉幽双眸愈加鲜红,他抬臂将扇掷于空中,化出了一把通体碧色的玉杖来,又将玉杖举过头顶,引自身魔煞之气源源不断地纳入杖身,杖中瞬间放出数十条身披鳞片、爪带勾芒的兽来。
其中三头长着红色犄角的兽冲向凌露三人,其余则跑了下来,那些被魔气迫着无法行动的弟子瞬间就被撕碎了,那些奄奄一息的弟子拖着半身,残体血流如注,殷红的血似要把整个神怜殿淹没一般。
而一只凶兽已经盯上我,正准备朝我扑来。
我从腰间拿出匕首,准备找时机切断它的脖颈,可这凶兽感染魔气,不给我丝毫周旋的机会,硬是朝门面直扑过来。
剑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