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赫沃基脸上丝毫未变,“你觉得这样能伤到我吗?我的朋友?”
“当然不。我只是想要威胁一下你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卡秋莎眼眶通红,声音抖着,手也抖着,她几乎要握不住那把剑,本来他和扎赫沃基体型差距还挺大,挟持得很勉强,压制到现在全靠巧劲和技巧。
“朋友,不要勉强自己。”扎赫沃基撇了一眼准备走上前的卫兵,“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就在卡秋莎准备挟着扎赫沃基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扎赫沃基轻而易举的挣脱了卡秋莎的挟持。
他风轻云淡的拿走了那把冒着寒光的剑在手里把玩,“你不就是想去见那个女人吗?你去就是了。”
说完,他让一个人牵了一匹马过来,他们本来就在一个小花园里,地方比较宽敞,是修剪的整齐的草坪,一匹棕马被牵了进来,扎赫沃基把缰绳交到卡秋莎的手里。
还没等扎赫沃基说什么,卡秋莎已经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卡秋莎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阻挠,她轻而易举的穿过闹市,来到了王城的最边缘的城楼。
她看到一个已经看不出面容的头颅悬挂在城楼上,不知道挂了多久,那个头颅的脸颊的肉早已干瘪凹陷,像是风干的咸肉,头发干枯的像是秋天的草,枯黄又蓬乱。
卡秋莎不知道自己怎么取下的那个头颅,她捧着那颗头颅就像捧着一个珍贵的宝物,她眼睛干涩,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谁敢相信这个头颅的主人曾经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妩媚动人。
她把那颗头颅小心的包好,骑着马飞奔出王城,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外。
那个地方是他们和易轻尘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他们在这里分别。
如今河畔杨柳依旧,溪水也依旧不知疲惫往前奔流,而曾经在这里的一切却全都变了,她把马拴在一棵柳树下,捧着那颗头在附近转了好久好久,每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那些好像一切没有变的景色,看着那个早已辨别不清相貌的头颅,终于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咳出一口鲜血。
她跪在地上,她忘记了自己还在生病,一下子眼前一片模糊,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连滚带爬的挪到河边,把自己的头浸在冰冷的喝水里。
她憋了十几秒,从河里探出头,她知道这肯定会让她的病情加重,但是此刻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得把阿卡林娜安葬,让阿卡林娜的灵魂不再漂泊。
她四处找着干燥的树枝,把它们垒起来,就在她想要点火的时候,发现自己既没有带打火石也没有办法像奥尔菲拉一样直接点燃。
她只好拖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回到柳树底下挖起了一个小小的墓坑。
树下面盘根错节,挖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开始用树枝在费力的刨,后面树枝断了,她就开始拿手一点一点的挖着,指甲里全是黑色的泥她也毫不在意,不知道她挖了多久,她的手也破了,血混在泥土里,瞬间就没有了踪迹。
她捧着那颗头颅,小心翼翼的连带着包着头颅的布一起放了进去。
卡秋莎一点一点的把它掩埋起来,她仿佛看到了生前的阿卡林娜,那么明媚动人,她知道她开始发烧了,意识开始不清楚了。
所以她加快了速度,但是她的手抖着,她咬着嘴唇坚持着,不一会嘴唇也被她咬破了。
她看着那个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的平整的地面,她终于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